然而,省财政厅筹饷处无法掌控广州市的烟赌专利捐税。因为捐税直接由专利商缴付给杨希闵。杨干脆对该处说,他已经找了专卖商,捐税已直接交给他充当滇军军饷。
省政府同样无力在广州征税,因为滇军插手税收。有时它把力所不及的事交给省政府,有时它一文钱也不缴只送去一纸收据。刘震寰的桂军也照此办理。
孙大元帅为筹集资金伤透了脑筋,他常常期望廖仲恺帮助他筹款。廖设计了各种各样的税收计划,例如以拍卖土地修建电车网来筹款等,海外华侨响应这一计划,但最后还是实现不了。孙大元帅对他的追随者如何筹款并不太担心,他从来不关心细节问题。
除了滇桂军驻地,其他地区由谁控制岁入呢?一切端赖当地驻军首长是否效忠于孙大元帅。广东省的军事单位多到难以计数,连我都搞不清楚。有些单位衣衫褴褛,另一些穿得好些。我到访广州时见到滇军戴着红色帽箍,除了粤军之外,不同的部队佩戴不同颜色的帽箍。我们粤军不佩戴任何帽箍,可是军帽上饰着五星徽章。粤军内部制度不健全。有些自称总司令的草莽英雄对孙大元帅说他们拥有一支部队,孙就深信无疑。我们对此感到不可思议,难怪人们称他为“孙大炮”了。
省政府可以在第一师驻地征税,筹饷处江门分处同样也征收本地的烟赌专利税。筹饷处江门分处给第一师发饷。各个部队长以保护烟赌业来收受黑钱。起先,第一师驻地仅限于四邑,占领梧州后,西江地区便落入第一师控制,李济深被委兼任梧州督办。第一师控制了西江的交通,并仿照李福林的商业保卫团,组建了西江商旅保卫团。团勇奉命向西江上航行的船舶征收保护费。
双毫仍是当时主要货币。我们有时会发行军票,但在农村地区使用军票不容易。村民们拒绝接受军票。在城市里形势则较好,因为商人们能用军票缴付税款和其他支出。
第一师的军官中国民党员并不多。我敢肯定,每个营不多于两三个。1923年1月26日,孙大元帅决定与苏俄合作并与其外交代表越飞签署孙越宣言。我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由于帝国主义国家压迫我们太甚,使我们透不过气来。我们很乐意接受苏俄的援助,尤其是因为它援助孙大元帅实现国民革命。1923年10月,鲍罗廷来到广州。他不是第一个前来援助我们的俄国人。在他之前,苏俄顾问巴甫洛夫将军来过,可我不清楚他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