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军(1920年5月至10月)(10)

士兵与军士怎样受奖?升级。他们较易受哪种处罚?一些轻微的过失如损坏公物、打架斗殴、言语粗鲁,会被排长训斥或者记过。排长会将犯过失者关禁闭;严重的过错会解送上级机关交付军法审判。那时没有鞭刑,有时犯过失者会被戒尺打手心二三十下,或者他会被罚跪一段时间,如30分钟。死刑仅施行于携枪逃亡或临阵脱逃。前者会立案调查,一般会枪决;后者不经调查立即处决。通常开小差者会被他本单位的低级军官辨认出来。

携枪逃跑是重罪,因为一支步枪值许多钱。在多数案例中,逃兵是被可观的金钱所诱惑而开小差的,有道是“武器是军人的第二生命”,一支枪对广东人来说就意味着生命,持枪的广东人可以为所欲为,外省人可不是如此。在广东,掉队的士兵会遭遇抢劫,有时会被杀,诱因是枪支。当一名士兵掉队时,他的排长或连长会接过他的枪支,让他过一会追上来。在湖南或江西,如果士兵掉队了不要紧,没人敢夺他手里的枪。在河南,一支枪卖不到十元钱;在广东,一支枪轻易可卖到二百大洋。

广东人为什么这样喜欢枪支?首先,广东的村庄之间往往都有夙仇,大多数的村庄都居住着同一族人。村庄之间爆发械斗(粤人好斗)时,强者一定战胜弱者,所以武器对于进攻与防守同样重要。其次,广东常遭受匪患,老百姓需要枪支抵御土匪,有些村庄组织了自卫团。然而民团良莠不齐,枪支常常流入土匪手中。

四邑人氏比广东其他地区的人更珍惜枪支。因为华侨回到四邑买屋或造屋,他们有更多的钱购买枪支,用以组织民团抵抗土匪。

广东人在粤军中占多数,但也有外省人,例如福建人和湖南人,统领洪兆麟就是河南人。最好的广东士兵来自钦州、廉州、高州和粤西南的雷州半岛,那些地区的人民喜欢当兵,刻苦耐劳,官长们都喜欢招募他们到自己的单位;东江与北江流域地区出身的士兵在素质与数量上屈居第二。西江流域山岭罕见,是富裕地区,所以出产不了好兵。

没人会去广州府、南海县、番禺县、顺德、东莞、香山等地征募新兵。那里的百姓谋生容易,缺乏耐力。广州府出过几个军官,多数担任参谋工作;有些人离开军队去了保定军校,他们怕吃苦。四邑出产的军人不多,多数四邑男人去了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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