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历史不会重演,却自有其韵律(3)

所以,哈桑用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一幅虚拟的非洲地图,然后指着它的西部,解释说,达喀尔是美国当年进行奴隶交易时一个非常重要的中转站。

“那儿有穆斯林吗?”那人接着问道。

“有,总人口的95% 都是。”哈桑略带讥讽地答道。

“你在这些地方都见了什么人?”

“艺术家,就是一些艺术界的人,作家,记者。”哈桑答道。然后,他开始耐心地解释一些有关艺术的事。

“你是搞什么艺术的?”

这个问题同样不太容易回答。哈桑虽说是一个艺术家,但他的作品不是可以挂在家中餐厅里的那种,而是一些富于美感和灵感,以一种独特而又犀利的角度呈现周围世界的作品。举例来说,他在达喀尔设计的那套装置本身是一个4.5米高的通信塔。该塔全部由竹竿建成,顶端还装上了电线。塔内有四盏氖灯,将塔身渲染成蓝色,而且塔内安放的扬声器会随意发出嘶嘶的声音。在一般人眼里,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意义,但实际上,其中的每个元素都富含深意。

塞内加尔给哈桑的第一印象就是每样东西都是那么的蓝。“特别是当你站在海边,看着那蓝蓝的水、蓝蓝的天,那景色真是棒极了。”他回忆道。基于此,他才在装置中加入了蓝色的氖灯。另外,他还注意到塞内加尔人在交谈中会发出嘶嘶声。令人费解的是,就算两人离得有半个街区远,其中一人也能听出是谁在“嘶”他。因此,在装置中放一台扬声器是必不可少的,它能让大家看看塞内加尔人对一个会“嘶”他们的艺术品有怎样的反应。

一想起那个审讯官要求他解释自己的艺术专业,哈桑还是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就算跟其他艺术家讲都很费劲,”他饶有兴致地回忆道,“更别提向一个执法者解释了。”由于那个装置很像一座雕塑,所以他干脆对那位审讯官说:“我是一个雕塑家。”然后就到此为止,因为要是提及多媒体装置,无疑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然后,审讯官突然问了下一个问题:“你在大学附近是不是有个仓库?”

“没错。”哈桑点头道。自从进入南佛罗里达大学任教并搬到坦帕后,他就租了一个仓库。

“里面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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