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订灾难应急计划的人员没有试图切断或者制止这种牢固的联系,相反他们集中精力寻找方法,首先要做的就是避免产生冲突。当“应急指挥人员、医疗和急救人员、志愿者等,面对的是照顾自己的直系亲属还是履行自己亟须处理的工作时,就会产生忠诚冲突,”戴维·亚历山大在一本教科书中写道,“如果能够安排他们去照顾他们的近亲,问题也许就会有所缓和。”
这样的计划安排可能会有用,但总有例外,人们没办法对每一件事作出安排,因此冲突总是会出现。就拿新奥尔良纪念医学中心的尤因·库克来说,他既是医院的高级医师又是医院的行政官员,在坚持让仍然有生命迹象的病人“在睡梦中死去”的事情上是最坦白的。他给一个犹豫的病人多开了一剂吗啡,希望可以结束她的生命。“我给她开了药,让她快点死,这样护士就可以快点安全离开了……毫无疑问,我加速了她的死亡,”他对《纽约时报》的记者说,“对我来说,这根本无须考虑,而且就那天来讲,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库克医生在离开医院前告诉其他医生如何给那些他认为注定要死去的人发放药物。库克医生为什么认为自己一定要和一个同事共同来做这件令人厌恶的事情呢?也许是因为他必须要离开了。《纽约时报》对那天晚上纪念医学中心的情况作了详尽的报道,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在库克医生离开的时候,医院大厅里仍然到处都是生命垂危的病人,“库克医生坐船离开医院是为了救他一直被困在家里的儿子”,洪水刚出现时他就被困住了。你可能想知道:如果库克医生无须离开医院去救他的儿子,他还会如此确信加速医院里那些垂死的病人的死亡是唯一一个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