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对家庭的忠诚并不总是一种美德(3)

但灾难有时也会显现出家庭忠诚的阴暗面。许多应急救援工作人员在公共危机来临的那一刻,擅离职守,把照顾家人放在了首位。1953年6月8日的晚上,密歇根弗林特附近的比彻镇遭到了毁灭性的龙卷风的袭击。龙卷风以每小时300英里的速度迅速席卷了整个小镇,摧毁房屋340座,800多人受伤,116人死亡。不考虑龙卷风本身造成的损害,如果镇里每一个志愿消防部门都能够立即投入援救工作,那么该镇的损害要比实际遭受的损害要小得多。但事实上,消防员都去照顾自己的家人了。“如果他们的家人也处于危险中,他们首先会去照顾他们。”调查报告这样写道。

这似乎听起来非常合情合理,首先查看自己家人的安危,然后拿起你的头盔投入工作。事实上,这也许是灾难性的。在几年前的另一场龙卷风事件中,只有一个消防员出现了。再一次,对家人的忠诚受到了责难。这个孤军奋战的消防员讲述了所发生的一切:

其他消防员的家人都受伤了,他们和受伤的家人待在一起。他们照看自己受伤的家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要不是我的妻子安然无恙,这个小镇很可能会被彻底烧毁。虽然这很难断言,但我相信,我也会去照顾我的家人。

这个消防员独自一人一直坚持到国民警卫队到来,他并没有苛责他的同事。“理所当然”是他对其他消防员优先考虑家人的行为的评价。他甚至承认,他也会做同样的事情。这个消防员的反应是我们给予家人忠诚的尊重,对家人的忠诚在我们的道德等级制度中占据的位置是如此之高,以致我们愿意原谅他们失职。这是很简单、很现实的事情。应急计划策划者必须了解到,当人们担心自己的家人可能会受伤或者处于危险中时,对工作和城镇的忠诚就会彻底输给他们对家人的忠诚。

甚至是对朋友的忠诚也会给整体救援工作带来麻烦。比彻镇的消防员在确定家人安全无虞后,就去帮助他们的朋友和邻居。他们加入了救援活动,勇敢地和大火搏斗,从房屋废墟和瓦砾中挖出被掩埋在下面的人们。但是没有团队、没有合作、没有策略,这些消防员只是凭着私人忠诚的召唤投入救援工作,而不是出于满足自己本职工作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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