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政治哲学家茱迪·史珂拉写道:“忠诚的情感特性把忠诚和义务区分开来。”我们承认,各种各样的规则决定了我们应尽怎样的义务,我们甚至可以通过对一些基本原则的理性思考分析来解释这些义务。然而,不管有多么大的强迫性,义务总是有一种外来的、不属于自身的感觉。义务总是把要求强加给我们,不断地叫嚣着,“你必须做这个,你必须做那个”。忠诚则完全相反,它是一种情感反应;它源于我们自身,时刻与我们在一起,无须任何证明,不需要任何理由,我们就可以感知到它。
约瑟夫·亚历山大·雷顿是一个哲学家,在将近一个世纪以前,他就非常热衷于宗教写作,他认为,“情感可以激发最强大的、最为持久的行动动机,情感也是意志力最为永恒的刺激因素”。美国当代经济学家罗伯特·弗兰克在研究其他事物中发现,不管人们处于囚徒困境时采取怎样的行动,结论只有一个:非常明显,情感和情绪是多数人采取行动最为直接的原因。弗兰克充分证明了情感无视眼前的自身利益,也不会对其进行精确的评估,但却让我们不仅有可能去实现更广泛、更长远的目标,也可以给我们提供朝着目标前进的动力。
忠诚可能是一根绳索,防止我们从生命的高山上摔落下来。不过,这个强有力的可以挽救我们生命的绳索也充满了危险性。即使我们的朋友圈子很小,家人很少,并且我们和周围环境乃至整个国家的联系都非常少,缠绕在我们腰间的这根救命绳索也是可以无限延伸的。每增加一根绳索,我们能够真正看清他人的概率就更小了(也许,更糟糕的是,其他人的坠落也会把我们带向危险的边缘)。然而,这就是保险的代价,随着所获利益的增多,成本也随之增加。现实的问题是,随着我们关系脉络的增加,我们所依靠的防止我们走向堕落的忠诚绳索也就更容易纠缠在一起,以一种不可能的绳结阻挠彼此。如果我们打算享受忠诚带来的好处,我们就要学会在各种各样的、杂乱无章的忠诚中理清思路,解开纠缠在一起的绳结。这可能意味着必须努力把松散缠在一起的绳索重新系牢,而且它值得你花心思将其打成一个漂亮的凯尔特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