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标准文人”的韩寒(1)

不知为何,看到韩寒的《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部老电影,《列宁在1918》,当然还有《列宁在十月》。时过境迁,不伦不类,令人莞尔。但其实这样的联想之所以会发生,还是有些根源的。

四年前,我曾写过一篇文章,叫做“跳着长、倒着长、不再长的韩寒”。那里用的“不再长”一词近乎褒义,有些青春不老的意思。文章的结尾说:“韩寒保持了他批评的锋锐和直言的率真。既没有退化、倒着长,也可以说是暂时逃避了老化的自然规律,不再长。因为社会的需要,可能有不少人希望他能保持这样的青春,但作为个体的韩寒没准哪天玩腻了这种皇帝新衣式的游戏,对皇帝的屁股不再感兴趣,更加专注于赛车、音乐什么的。虽然他还年轻,几乎有无尽的可能,可是绝不可能去成为又一个钱钟书吧。会不会成为又一个王朔呢?”

四年过去,我又将几个小时的光阴,愉快地抛洒在阅读韩寒的这本近著上。这是一篇十五万字的小说,书名叫做《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10年版)。所谓愉快抛洒光阴,当然是那种有些略带沉重或曰深沉的愉悦,而不是无聊乏味的傻乐呵。

小说的开头似曾相识,原来是在去年就已经在那本千呼万唤始出来、却又嘎然而止的刊物《独唱团》里见过面。那个因举着窗帘替人遮光而被作者在霎那间誉为圣母玛利亚的形象,当时已在我脑海中留下印记,似乎有年轻时阅读雨果小说《悲惨世界》般相同的感觉。

不过,韩寒这本书,无论如何都是一部现代小说,在写法技巧上显然与传统经典小说大相径庭。不要说是与外国的雨果和昆德拉之间的距离远近,就是与中国的作品相比,也肯定是距钱钟书的《围城》远而离王朔的小说近,尽管韩寒自己的成名作《三重门》就是模仿的《围城》,而且在韩寒这部新作中依旧能见到《三重门》中的稚嫩。

然而从我的个人阅读感受上来讲,它的内容实质无疑要比看王朔的小说和《围城》来得沉重。它的份量甚至有时让我这个几乎达到作者父亲年龄的人,颇感有些于心不忍。仿佛让这样年龄的他,去如此这般地深切感悟我们错综复杂甚至难以启齿的社会,实在是在剥夺他作为青春年少的幸福无辜,简直就是一种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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