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辑 大家风范(5)

大慈寺地处闹市,但我们坐在茶铺的凉棚下,便远离了喧嚣也远离了酷暑,清静而凉爽。我们一边品茶,一边听流沙河先生聊天,心中有说不出的闲适与惬意。入夏以来一直烦躁不安的心顿然恬静了许多。

“这大慈寺很有点年头了,始建于唐代。”刚一坐下,先生就聊开了,“唐宋时期,这一带可繁华得很啊!玄奘的头盖骨就埋葬在寺的后面。那时的大慈寺是一片庞大的寺院建筑群,据说有两万多间房屋,接纳僧众好几千人啊!到明清开始衰败下来。现在的大慈寺是光绪年间重修的,占地面积连当年大慈寺的零头都赶不上!”听着先生的感叹,我们仿佛走进了历史。

先生得知我和韩军都是教语文的,便和我们聊起了语文教学。

“您的那首选入中学语文教材的诗《就是那一只蟋蟀》,我教过多次。”我刚提到这首诗,先生就摆手:“不,那首诗为难了很多老师啊!”我不解地问:“为什么?”先生说:“一般的老师讲诗,都是以普通话为标准来分析诗的押韵,我这首诗却完全是用四川话写的。四川话读起来很押韵,但如果用普通话一读就不押韵了。比如,‘就是那一只蟋蟀,劳人听过,思妇听过’,在四川话里是很押韵的,但用普通话读,就完全不押韵了。”

先生又谈到“蟋蟀”一词的来历:“这是人们根据蟋蟀的叫声而给它取的名,这叫‘自呼其名’,类似的还有鸭子、乌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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