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从来没有真正接受‘这是他的电影’这种说法。”(7)

《光荣之路》后,斯坦利·库布里克没有导演其他影片。因为与马龙·白兰度的合作失败,他让自己好好休整,尽快恢复状态。一天晚上,在与詹姆斯·哈里斯、考尔德·威林厄姆、马丁·里特、文斯·爱德华兹、埃弗里特·斯隆等人打牌时,库布里克接到一个电话,电话中的人告诉他,从那时开始,他就是影片《斯巴达克斯》的导演了,而且24小时之后到岗工作。在《光荣之路》中出任主演的理查德·安德森当时也在跟他们打牌。接完电话后,库布里克回到牌桌前,对理查德·安德森说:“我明天要开始工作了,但我还不知道现场到底是什么样的。”

适逢周末,道格拉斯把库布里克介绍给大家。之后,他便开始看剧本,坐下来参加剧组的会议,并准备在2月16日星期一去拍摄他的第一个镜头。现场已经布置好,只等开始拍摄了。原导演安东尼·曼雇佣的一些剧组工作人员也被解雇了,索尔·巴斯正忙着绘制影片中最后一场战争的情节图板。索尔·巴斯回忆道:“安东尼·曼离开之后,我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斯坦利让我继续绘制图板,因为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我的意思是,他是真的希望我继续做情节图板,他说:‘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继续干吧。’”

在库布里克还没加入《斯巴达克斯》剧组时,巴斯就对战争的场面做了很多的研究。影片原来的预算在400万至500万美元之间,道格拉斯和路易斯让巴斯尽量把战争场面缩小以节省开支,但当后来预算有所增加时,他们又让巴斯扩大战争场面。于是,巴斯不得不重新制作情节图板。他研究了恺撒在高卢时的历史资料,以及当时罗马军队的装备、武器等情况,他说:“我认为罗马军队当时有高度发达的机械化装置,而且纪律严明。在设计影片的战争场面时,我希望呈现出一支高度机械化的罗马军队。我为他们设计了可变换的军阵队列,所以你看到的就像是一幅可移动的绘画作品。士兵们组成的各个方阵可以分散开来,各自为营,也可以聚在一起,团结作战。相反,奴隶们组成的军队就缺乏罗马军队的那种一致性。他们没有统一的服装,他们虽然也排成一队,但队列从来都不直。这样安排的目的是要让士气萎靡不振的罗马军队和斗志昂扬的奴隶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索尔·巴斯经常去看电影,只要是战争片,他都不放过观看的机会。他看过的战争片包括《战争与和平》、《四海一家》和《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就在大家都在紧张地拍摄《斯巴达克斯》时,索尔·巴斯在剧组贴了一张公告,告诉大家他每天都在举办以战争片为主题的电影表演,欢迎大家来观看。库布里克非常喜欢电影《亚历山大·涅夫斯基》, 特别喜欢听影片中普罗科菲耶夫的音乐,但他和其他演职人员总是太忙,没有时间去看。当时只有彼得·乌斯蒂诺夫那几天不用拍片,可以和巴斯一起观看那些战争影片。

巴斯继续设计组成罗马军队队形需要的几何图案。这一次他一改往日把场面缩小的做法,在图板上画了有500多真人大小的略图。巴斯所做的这项工作独立于由美术师亚历山大·戈利曾所率领的环球影片公司艺术部,亚历山大·戈利曾和他的团队只负责根据历史细节设计多数电影场景。看了巴斯所画的图板之后,库布里克决定把一些细节融入到他对整个影片的规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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