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就是库布里克。”(2)

战争是徒劳的,而在战争中人类无法逃脱“破坏”的宿命,这些都是库布里克对战争的理解。这一点在他的第一部长片《恐惧和欲望》中已有体现。1958年,库布里克曾经这样说过:“影片中的士兵之所以吸引人是因为他的周围弥漫着一种战争的紧张感。战争本身充满了戏剧性,虽然它使人感到恐惧,但它给人们提供了一个可以站出来为自己的理想和原则奋斗的机会,而这样的机会在现实世界中已经变得越来越少了。”当他们决定了以战争作为拍摄主题时,库布里克想到了少年时在中学里读过的一本由汉弗莱·柯布撰写的小说《光荣之路》。库布里克说:“那是我在高中时感兴趣的少数几本图书之一,我记得我是在父亲的办公室看到那本书的。那时,我边看那本小说边等父亲给一个病人看病。”

小说于1935年出版,后来被改编成舞台剧,并在百老汇上演。小说描写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法国军队中发生的一个偶然事件:三个士兵被迫接受他们的长官强加给他们的一项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军事使命,最后以怯懦的罪名被处决,他们成了愚蠢和腐败的军官的替罪羊。

小说的题目来自于英国18世纪重要诗人托马斯·格雷的《墓园哀歌》。在这首诗中,诗人写道:“光荣之路的尽头便是阴森的墓地。”这部小说对库布里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再次阅读了《光荣之路》后,他决定以此为蓝本来拍摄下一部影片。库布里克在纽约再次看了这部小说之后,马上给远在洛杉矶的詹姆斯·哈里斯邮寄了一份。哈里斯看完之后,立即表示对库布里克这位合作伙伴的大力支持。之后,他开始忙于购买这部小说的版权。库布里克与哈里斯都同意就这个项目与米高梅公司总裁多尔·沙里合作,但沙里对《光荣之路》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哈里斯回忆道:“他说,在拍摄了《红色英勇勋章》之后,米高梅公司发行了很多带有悲观色彩的反战影片。”“我很抱歉,我知道那本书确实很棒,但我们不会去做的。”沙里这样告诉库布里克和哈里斯,两人非常失望。沙里让他们去米高梅公司的图书室翻看那里的图书资料,他说:“只要是米高梅公司图书室里的小说,无论你们想拍哪一本,我们都可以商量。”

于是,库布里克与哈里斯去了米高梅公司图书室,浏览上百条图书目录。他们最终发现了斯蒂芬·茨威格的小说《锁不住的秘密》。库布里克记得这部小说讲述的内容是,一位丈夫发现妻子有外遇,他们的儿子竭力保护母亲的故事。库布里克想把这部小说作为与米高梅合作的第一部影片的题材。但哈里斯对此并不是很赞同,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沙里,很快沙里同意把这部小说拍成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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