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的贸易量之谜
美国和加拿大之间的边界可以说是世界上最长的未设防备的边界了。美加之间的贸易构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双边贸易关系,至今仍然大于美中贸易。2008年,美加两国贸易额接近7 500亿美元,2009年由于能源价格的下跌和汽车行业的委靡,两国贸易额下降至6 000亿美元,而加拿大无论在能源还是汽车领域,都是美国最大的国外供应商。加拿大与美国的贸易关系如此重要,以至加拿大政府认为,相比国内的经济情况,加拿大的众多行业更容易受到美国经济情况的影响。因此,2008~2009年,加拿大对美国的出口额下降了1 000亿美元,这竟然是同一时期加拿大国内生产总值降幅的3倍。
这一切都证明美加之间巨大的贸易量,但我们绝不能妄下定论,说如今边界已经不再是问题。实际上,近几年很多经济学家都在关注美加贸易关系,他们并非在为庞大的贸易困惑不解,而是在研究为什么贸易量如此之大却还没有达到国界失效的程度。自1988年美加签订一项自由贸易协定,对于“丢失的贸易量之谜”的研究已经数不胜数,而加拿大国内各省之间的商品贸易却是美加贸易的22倍。
1988年签署的自由贸易协定的确削弱了经济学家所谓的“本土情结指数”(home bias multiple),但截至20世纪90年代中期,本土情结指数也只是降到了12(在服务业,该指数还保持在30~40)。如今,据估计该指数降低至5~10,但仍然与人们期待的零本土情结相去甚远。最能证明美加贸易边界效应的正是美加之间价格上的差异。众多住在边界附近的居民都倾向于出国购物消费,但是这种旅行贸易仅占两国总贸易的一小部分,所以不足以消除价格差异。
那么其他的边界和美加边界比起来又怎么样呢?这个很难说,因为很少有国家像加拿大这样统计并保留国内贸易的数据。但是,通过分析各地区之间交通运输的来往,我们能大概了解一下一国之内各地区之间的商品贸易。对此的一项调查表明,2002年,德国各州之间的贸易量是德国与其他欧盟国家贸易量的6倍,法国各地的本土情结指数达到了15。30年前,欧盟彻底根除了所有正式的贸易壁垒,比如关税和配额,而直至今日,德法边界仍然关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