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老内喋喋不休地唠叨着,而我却在暗中叫苦不迭,恼恨地责怪自己。其实,正是我首先在一种不合时宜的情形下打开了话匣子,结果反使我失去晚间的大好时光,也未能使我得以从中摘取甜果。
终于,我不讲任何情面了,对米老内说:
“让狄奥法奈经受命运的摆布吧,让他再把那些骗来的不义之财葬于海底,弃于路劫吧。对我个人来说,我仍然感到昨日的旅行十分疲乏,所以请你原谅,我要早些上床去啦。”
我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赶紧回到我的房间内;在那里,我发现欢宴的场面已经精心安排好。原来,铺在地上的床垫已换了位置,尽可能地远远离开门口,或许这是为了避人耳目,以防他们听见我们晚间的喁喁情话。另外,在我床头的那张小桌子上面,摆着午餐时多得无法吃尽的佳肴盛馔,还有一些大容量的酒杯,杯内已经斟好一半酒,只需将另一半加上水,便可配制成一种恰到好处的饮料。最后,还有一个大肚酒瓶,瓶颈已被完全敲掉,敞露着大肚口,旨在便于饮用。总而言之,进行一场情场角逐所需之物,皆已准备就绪。
我刚躺下片刻工夫,我的福娣黛便翩然而至;女主人已被她服侍就寝。她兴致勃勃,头戴一顶玫瑰花冠,丰满的胸脯上也插着几朵花儿。
她立刻心急火燎地来吻我,并把花冠套在我头上,往我身上撒花;接着又端起一只酒杯,注入热水,请我一饮而尽。但我尚未喝完,她就撒娇地一把夺过杯子,放在自己唇边,一面柔媚地望着我,一面小口小口地品尝着。继而是第二杯、第三杯,杯杯如此;之后,我们又轮流喝了好多杯。此时此刻,我酒酣耳热,不仅精神而且肉体皆燃起欲火,再也忍受不住极度的折磨。我厚颜无耻地撩起内衣的边角,将我的全部热望向心爱的福娣黛表露无遗,并对她说:
“发发慈悲吧,快救救我。正如你所目睹的,我迫不及待地等着应战呢,要知道是你先对我宣战的,尽管你还不是祭司团成员。残酷无情的爱神把箭刚一射在我的心窝上,我就竭尽全力拉开了我的弓,而现在我担心弓弦绷得太紧则会断掉。但你若愿成全我一次欢乐,那就解开你的发结,让头发柔软地披散开,张开情爱翅膀来拥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