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利用“文化大革命”煽动天下大乱
“文化大革命”使林彪的地位陡然上升,也使他的政治野心急剧膨胀起来。林彪知道,他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并不稳固,与他资历相当,能力卓越的治国治军干臣栋梁大有人在。这都是他政治上的潜在对手。林彪要充分利用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的机会,推波助澜,制造全面的社会动乱,以求在动乱中进行更大的政治投机,打倒党内军内一大批领导干部,巩固他的政治地位。
“文化大革命”为林彪实现他的政治野心提供了绝好的机会,他要彻底把水搅浑,以攫取更多的实际权力。
“文化大革命”开始时,中央军委为了保持军队的稳定和正常的工作秩序,规定军队的运动在各级党委的领导下进行,把运动限制在少数部门。林彪对这种冷清的状态不满意,煽动在军内搞“四大”,特别指责部队院校搞了许多压制群众的条条框框。1966年10月5日,根据林彪的指令,军委、总政发出《关于军队院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紧急指示》。《紧急指示》否定了军委为稳定部队所作的若干规定,否定了党委领导运动的必要性,鼓励了“造反”的无政府主义思潮。毛泽东对这个文件非常重视,批准下发。当日,中共中央就转发了《紧急指示》,要求县以上大中学校“坚决贯彻执行”。
《紧急指示》是林彪祸乱天下的重要步骤。《紧急指示》的核心是“踢开党委闹革命”。它不但是军队“文化大革命”由相对平稳到极端混乱的转折点,而且把“踢开党委闹革命”的恶风推向全国各地,各级党委受到造反派群众的“火烧”“炮打”的激烈冲击。除野战军外,全国各级党委的领导从此逐步中断,党组织陷入瘫痪,大批党政军领导干部被批斗。
在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为主题的十月中央工作会议上,林彪作了重要发言。他点名批判刘少奇、邓小平,说他们搞了一条与毛主席路线相反的“压制群众,反对革命的路线”,“一个是群众路线,一个是反群众路线。这就是我们党内两条路线的尖锐对立”。
广大干部普遍不理解“如何搞文化大革命”,担心社会混乱的问题。林彪则以“相信群众、依靠群众、发动群众”的空论为回答,大谈他的“乱子观”。林彪说:“乱子有两重性。不要只看到坏的一面,看不到好的一面。……其实,这个乱子是乱敌人,而不是乱我们。有的时候,自己造一点小乱。……现在如果怕出这点小乱子,将来要出大乱子,牛鬼蛇神将来要造无产阶级的反,造我们的反。”
为了进一步论证“乱”的必要性,林彪在此提出了他著名的“群众运动天然合理”的谬论。他说:“革命的群众运动,它天然是合理的。尽管群众中有个别的部分、个别的人、有‘左’有‘右’的偏差,但是群众运动的主流总是适合社会的发展的,总是合理的。因此,我们应该相信群众,依靠群众的创造性。这次运动开始时,我们就没有规定多少章程。”这是推崇自发,鼓励偏激,愚弄群众,运动群众的理论。
毛泽东批准了林彪的讲话,大量印发到社会上去。林彪的“乱子观”和“群众运动天然合理论”,为越来越激烈的“造反”行动火上浇油,提供了具有毛泽东“好学生”权威的理论依据。
在林彪、江青等人的煽动下,群众造反的势头愈来愈大,迅速波及到工矿企业和农村。1966年冬,中央召开工交座谈会,研究工厂农村的“文化大革命”。林彪、江青一伙竭力煽动把动乱之火烧到工厂农村中去。
周恩来、陶铸、余秋里、谷牧等中央领导,对“文化大革命”已经使工农业生产陷入混乱的形势忧心忡忡,力争缩小动乱的范围和程度,维护国民经济的正常运转。他们的正确意见遭到林彪、江青一伙的无理批判。
1966年12月3日,林彪在政治局常委会上讲话,说:“完全从生产上看文化大革命是片面的,我们用别的方法也能提高生产。我们搞文化大革命在一定时期内也可能降低生产,如果用生产大小来评议文化大革命的成败是大错特错的。生产受一点损失,其他方面得点收获,在政治上得到收获,也是最大的收获。”
12月4日至6日,林彪主持政治局扩大会议,和江青、康生一伙对陶铸、谷牧等领导进行围攻,指责他们“以生产压革命”。林彪在会议的总结发言中说:“一定要认识工交系统有严重的阶级斗争和两条路线的斗争。……刘(少奇)、邓(小平)、彭(真)、薄(一波),对我们的影响很大很深。在工交企业同样如此。十年二十年潜移默化,我们的很多组织、很多干部受到影响。”“文化大革命开始是学术批判,后来发展到学生中间去了,现在进入到工人、农民中去了,进入全社会,现在文化大革命席卷全国,大势所趋,势不可挡。”“文化大革命是对全党的批判运动,批判干部的运动。也是批判我们这个当权的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