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46)

打烊之后,我到储藏室里翻了很多盒子,找到一把小一点的菜刀。我熬了一个晚上,用砂纸把刀上的铁锈打掉,又用了一个晚上磨刀,第三个晚上,拿火给刀刃去湿,直到钢刀变得锃亮。然后我用红木打了一把新刀把儿,磨光,这样她更好拿。我想能有什么东西能在她甩出刀之前吸引她的注意力,就在刀把儿顶部的中间穿了三个孔。又花了一个星期,我终于在上格兰特街的一家当铺里找到了几块合适的石头。我把红、黄、绿色的几块石头连成线,镶在刀把儿上,之后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我的拇指在刀边上轻轻抚过,听到了刀刃发出的清脆的声音。我又用它切了一下卖肉用的厚纸,看它是否锋利。之后,我把刀夹在了《纽约时报》娱乐版里,带到了市场 -伊琳正在那儿收拾干鲍鱼。

用这把刀你干活的时候能轻松点儿,我说。她拿着它,从左手换到右手,看是否合适。觉得还好吗?我问。好极了,她说。她挥舞着菜刀,像舞蹈演员舞动丝带一样。当心啊,我说。她面带微笑,抚摸着每一颗石头,说,就像红绿灯似的。是为了让你的眼神不到处乱跑,我告诉她。我把熟食专柜挂的架子上最大的一只鹅摘了下来,放到案板上。来试试,我说,对准这只鹅,朝着脊梁骨,冲着木头板子砍。她用刀刃轻轻碰了碰那只鹅,深深地吸了口气,向后挥起菜刀,猛地落下,直砍到木头。我很满意,我把她教会了。

打烊的时候,我夸她进步了,这更加激发了她,她开始谈论她的终极目标。我们一起打扫肉铺的时候,她又讲起了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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