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看向她,这么一来她那焦虑的面庞也不由得透出几分笑意。
“你真让我担心。”她一开口,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你做事一向有主张,但你机灵过了头,这样不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他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把脸在她的胳膊上蹭了蹭。
“邓迪也是这么说。那你别让爱娃来找我,甜心,我来想办法解决其他麻烦。”
他站起来,戴上帽子。
“去把门上‘斯佩德与阿切尔侦探事务所’的牌子拿掉,换成‘塞缪尔·斯佩德侦探事务所’。我一个小时以后回来,不然会打电话给你。”
斯佩德穿过圣马可旅馆狭长的紫色门厅,来到前台,向一个时髦的红发男孩打听温德莉小姐在不在。红发男孩走开一会儿,又摇着头走回来。
“斯佩德先生,她今天上午退房了。”
“谢谢。”
斯佩德经过前台走向门厅另一头的一个房间。那儿有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中年胖男人,坐在一张桃花心木办公桌旁。朝向门厅这一侧的桌沿上放着一块桃花心木的三角座,上面用黄铜嵌着“弗里德先生”几个字。
胖男人起身绕过桌子走出来,伸出了手。
“阿切尔的事我听了非常难过,斯佩德。”他的语调训练有素,易于传达同情而不显突兀。
“我刚在《呼声报》①上看到新闻。你知道的,他昨晚在这里。”
“谢谢,弗里德。你和他说过话吗?”
“没有。我是昨晚早些时候过来的,他坐在门厅里。我没和他打招呼。我想他可能在工作,干你们这一行的在忙碌的时候都喜欢一个人待着。这些有关系吗?和他的--”
“我不觉得,不过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尽量不把旅馆牵扯进来。”
“谢谢。”
“不客气。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们之前的一位客人的情况,但别让人知道我打听这个?”
“没问题。”
“是一位叫温德莉的小姐,今天上午退的房。我想知道细节。”
“来吧,”弗里德说,“看看我们能问出点儿什么。”
斯佩德站着不动,摇摇头。“这件事我不想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