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欲明其〔留学生〕来历,则近来学生会馆有干事。若五人保一人,决无他虑。[1]
由此亦可窥见会馆干事的权威。
这些干事除了协商处理在日本发生的问题外,对新来日本留学的中国学生也加以照拂。《清国留学生会馆招待规则》有如下的规定:
一 东渡留学之士,因人地生疏之故,本馆特设专门部门,代为招呼,凡致函本馆者,本馆即尽招待之义务。
一 招待之地方有二,一在横滨,一在新桥。凡由神户上岸者,本馆之干事当至新桥招呼。由横滨上岸者,本馆之干事,当在横滨招呼。其于神户、上海、天津三处一律有本馆之赞成员,代为经理。即:
神户 冯悦甫君 神户市山下町清国领事馆
神户 孙实甫君 神户海岸仲通清商盛源号
上海 王培孙君 上海大东门内育材学堂
天津 张亦湘君 天津玉皇阁前日日新闻社
一 各省之东渡留学者,固可至本馆赞成员所在之处就询,并购买船票。一切情形,可于动身前七日先行致函本馆,以便于该日前往招呼。
一 取天津航路至神户登岸者,船抵长崎后,发函致冯君或孙君。言明乘坐何船,何日何时可至神户也。至时,二君代为照料,于神户易车之后,可托二君代为电知本馆(电费约二—三角)并车于何时抵京,本馆干事即至新桥招呼。
一 取长崎航路至横滨登岸者,可由长崎或马关致函本馆,谓船于何日何时至横滨也。届时,本馆干事即至横滨招呼。
一 东渡之士,行李物件,极力以少带为便。其烟、酒、绸缎各项入港时应课税者,决不可携带,以免多生枝节。
一 到京之后,或入预定之学校寄宿,或暂寓旅馆,一律听本人自便。
一 本馆招待干事之一切费用,一律由本馆公款供给,至其本人之一切费用,则由本人自理。
一 本馆各处之招待人员,若有更动,当随时登报申明。
这些工作,一直都进行着。所以黄尊三的《三十年日记》中,在船抵横滨时,有“招待员萧立诚君引导乘搭火车”一条。苏高曼的《琐琐录》中也记录了在上海见到会馆干事钱承志。当他到横滨时,先他一步返抵横滨的钱承志又来迎接他,为他买车票,随行照料,到东京,又带他到爱宕山的旅馆。
会馆的二楼是教室。时常有日本语讲习会的开设。泰兴、葛梦朴合编的《东语简要》的封面就有“清国留学生会馆日语讲习会出版”的字样。
会馆有时也有跳舞的练习,试看鲁迅《藤野先生》的记载:
倘在上午,里面的几间洋房里倒也还可以坐坐的。但到傍晚,有一间的地板便常不免要咚咚咚地响得震天,兼以满房烟尘斗乱;问问精通时事的人,答道:“那是在学跳舞。”[2]
鲁迅对此事,虽然不大高兴,但他显然也同意这是留学生的出版本部。
建此会馆的励志会会员,本来已创设了译书汇编社。此社既编印杂志《译书汇编》,又出版了很多书。开始时,是以东京牛込区喜久井町20番地和东京本乡区丸山新町19番地两处作为发行所的,但《译书汇编》第二年第3期(封面是3月号,封底是明治三十五年6月发行)的“代派所”(即经销处),则是清国留
[1] 吴汝纶:《摘钞日记》,见《东游丛录》,页26。
[2] 《朝花夕拾》,页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