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尔德把注意力转回达芬妮身上,生硬地说:“好了,夫人,您的车子是大众Polo,车牌号AWG830T。周一您把车停在车站路的多层停车场内。那时候是几点钟?”
“哦,大约是九点十五分。我送女儿去学校,然后直接开车到市区购物。”
“然后,您一直都在购物,直到下午三点才回来取车,是吗,夫人?”
“是的,”达芬妮笑了,“我逛得差点忘了时间。”
“这正是女士们时不时让我们破费的时候,是吧先生?”韦尔德笑着看着埃尔德曼。这个试图缓和气氛的尴尬微笑挂在韦尔德嘴边,和他丑陋的外貌一比较,显得更加格格不入,好比阿波罗神要唱流行歌曲。韦尔德警官从未接受过所谓正规公立学校的教育,有传言他一直是顽固的同性恋分子。韦尔德始终没对外承认过,除了那几个曾和他有恋爱关系的人。这倒不是因为他有负罪感或者羞于启齿,而是他认为:第一,这是他的私事和别人无关;第二,约克郡的中产阶级还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偶尔他会假想,如果下次达尔齐尔再朝他气急败坏地大声咆哮:“好!警官,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他就跳上达尔齐尔的大腿亲他一口。但是即使这样闪闪发光的金色想象也不能在韦尔德那张形如荒漠的脸上掀起任何波澜。
埃尔德曼假装一本正经地回答:“警官,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没看到购物的成果。”
“只是逛逛而已,是吗?”韦尔德笑了,“那可没什么害处。提到您的车,当您回到车库时发现车被严重刮坏了?”他说着瞥了一眼拿在手里的笔记本。韦尔德故意把笔记本举得靠近自己的脸,想掩盖那其实是他的日记,而且里面几乎全是空白的事实。
“您立即报了警。”韦尔德说。虽然他这并不是询问的口吻,但达芬妮还是立即做了回答。“不是,我到那儿的时候警察已经在了,有人发现车子被破坏了,报了警。”
“哦,当然。”韦尔德又瞥了一眼笔记,“那么,当您上午把车停在那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说,周围有什么人在闲逛?”
“没有,没有人。”
埃尔德曼问:“警官,这些肇事者不太可能早上九点半就已经埋伏在那里了吧?”
他的语气彬彬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