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1)

丰花玫瑰,自然开花品种,丁香紫色花朵,花瓣带有褶皱,生长旺盛,秋季易遭受霉病。

埃尔德曼晚上回到家时发现达芬妮的Polo车已经停在车库里了。车库里有两个车位,达芬妮的车停在她平时惯用的那个车位上。他察看了一下汽车发动机罩上重新刷过的油漆,然后走进了屋子。

戴安娜跑过来迎接他,他把她抱起来。

“妈妈在外面。”

“她只可能在那儿。”埃尔德曼认真地回答。

雨已经停了,云层继续向着东面前进,留下一片明朗的天空,下面是个完美的六月傍晚。埃尔德曼穿过客厅的法式落地窗走到装有栏杆的露台上,达芬妮正靠在花园的躺椅上休息。

“看来车子修得不错。”

“他们收了钱,就该这么做。他们现在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车,没钱就没车。太缺乏档次了。”

埃尔德曼皱了一下眉头,把戴安娜放下来,说:“看来雨打掉了一些花瓣。”

“先别管它了,我去拿些喝的来,你应该放松一下。”

达芬妮走进屋子里去了。埃尔德曼脱下外套搭在花园的锻铁椅子的椅背上,然后坐了下来。远处门铃响起,几分钟后,达芬妮托着装有马提尼酒的托盘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男人——准确地说,是一个男人和一个男孩。男孩穿着制服,而男人是一身黑色西装;男孩长着一张漂亮的印度人脸,而男人却是个丑陋的白种人。

“亲爱的,”达芬妮把托盘放在和花园椅子配套的铁制桌子上,“这两位是从警察局来的。”

埃尔德曼礼貌地站起来。“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实际上他们是找我的,”达芬妮解释道,“是关于车子的事。亲爱的,不打扰你了。我们进屋谈好吗,警官?是该这么称呼您吗?”

“是的,夫人。我叫韦尔德,这位是沙赫德?辛格见习警员。”韦尔德一本正经地回答。

辛格朝他们咧开嘴笑着。达芬妮早就认出这个男孩她在集市咖啡馆里见过,不过他好像没有意识到。达芬妮想,也许在亚洲人眼里,所有的白种人都长得一模一样吧。

韦尔德可不想这么快就放过埃尔德曼,他正想把他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搬出来——比如说,您丈夫也许可以帮我们证实某些疑点。可显然没必要了,因为埃尔德曼自己进入了圈套。“一点也没打扰,亲爱的,我很有兴趣听听警方有什么进展,也许我能帮到点什么。”

“您太好了,先生。”韦尔德说着拖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并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达芬妮。

达芬妮叹了口气,坐下了。

韦尔德开始询问。辛格还是站着,直到韦尔德朝他点头示意,他才坐在离三个人稍远的地方,并像韦尔德一样记着笔记。

“我没想到刑事调查部门会介入这个案件,”埃尔德曼说,“需要喝点什么吗?”

“谢谢,不用。”韦尔德说,“实话说,先生,如果是偶尔的一次车辆破坏,刑事调查科是不会介入的,但这次看上去是连环案件。而且我们需要有经验的警官帮助见习警员了解警察各部门的工作。”

埃尔德曼微微一笑,这让韦尔德怀疑自己的解释是否多此一举。韦尔德摆出自己最严肃专注的表情,平时这副表情总是能吓哭小孩子,甚至让顽固分子不敢正视。但是埃尔德曼那冷峻的棕色眼睛始终没有移开,并且始终保持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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