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医疗(4)

日清战争期间,从军看护妇应召647人,仅限定在日本本土陆海军医院供职,不赴战场参加战斗。日清战争结束论功行赏时,由于从军看护妇的优秀表现,也成为政府授勋的对象,看护妇作为一种新兴职业人气上升。1904年日俄战争,《日本赤十字社条例》修订了日清战争第223号敕令,进一步明确了从军看护妇的职责:(1)战时帮助陆海军卫生勤务;(2)陆海军卫生勤务中有监督日本赤十字社的义务;(3)救护员严格遵守和服从陆海军纪律和命令;(4)看护妇长为下士官待遇,看护妇为士兵待遇。从此日本妇女开始逐渐走向前线,成为支持战争的重要力量。

患者的后方输送

战争中,向后方输送日军伤病员,是一项繁重的工作。由于战场复杂的环境及交通设施的不健全,输送部门面临诸多的困难。清国本土缺乏优良的道路,部分地区可通过马车,但道路颠簸、行进缓慢。朝鲜山多路险,患者运送主要靠人力担架完成。台湾从基隆至新竹间通有火车97里,每日输送力十分有限,仅有50—100人,大多数地区仍要靠担架或利用本地轿子搬运。日清战争中,日本动员所有的搬运手段倾全部力量,就是要将战场的伤病员一兵一卒都运回国内治疗调养,绝不把他们弃留海外。

1894年7月,朝鲜成欢战斗前后产生的伤病者,先在龙山集合,后送往仁川经海路送回日本国内。平壤战斗的伤病者,经由大同江送往旗津浦或万景台,再转海路送回。第一军在义州、安州、鸭绿江、安东、凤凰城的伤病者,集结义州,前往耳湖浦转海路送回。第三师团的伤病者,送往停泊在大孤山附近海面的舰船上送回内地。12月中旬,辽东半岛沿岸海面结冰,负责海路运输的舰船被迫停航。战场上下来的伤病者和急剧增加的冻伤患者一时无法送回日本本土,到1895年1月滞留在兵站区内诸医院的伤病者增加到4,600余人。为减轻救护压力,病症较轻者被送往大连湾、貔子窝,与第二军病患者会合,一同经海路送回。这一状况持续到三四月,黄海北岸冰冻融化后,耳湖浦及大孤山的海路再开。随着辽河平原会战的进展,4月营口港水陆运输开始,各地伤病员在海城附近集合,前往该港乘船返回日本。营口港原有的诸多设施,为伤病员周转提供了便利条件,伤病员经该港返回日本的工作,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日军完全撤出辽东半岛为止。

第二军的兵站据点拥有良好的不冻港,大部分病患在第二军金州作战的登陆地点花园口、貔子窝、柳树屯集合,乘船。1894年11月下旬,旅顺口陷落,日军开通旅顺港向国内运送旅顺战斗伤病员的工作。12月中旬,日军筹备开辟山东战场,从国内到来的诸多作战部队在金州登陆集结。由于霍乱猖獗,日军在金州的登陆地变成了向国内运送病患的中转站。山东威海卫作战的伤病员,集中在崮山后和刘家台救治待命,南岸作战取得主导权后,伤病员在阴山口乘船返回本土。随着北洋水师投降,威海卫港成为转运病患者的基地。侵台作战期间,日军澎湖列岛派遣部队在途中发生霍乱等疫病,多人死亡;登陆后疫情愈加严重,死亡激增。一部分病患乘海军医院船从马公港回内地宇品港;一部分转送台湾基隆兵站医院。台湾战场产生的伤病员,相继在台南、安平、打狗集中,经海路返回内地。

日清战争期间,日军自海外向国内运送病患主要利用以下几个港口——朝鲜:仁川、釜山、元山、旗津浦、南浦、渔隐洞、耳湖浦;清国本土:大东沟、大孤山、花园口、貔子窝、大连湾、旅顺口、营口、威海卫、阴山口、龙睡澳;台湾:基隆、布袋口、安平、打狗、东港、枋竂及澎湖岛马公港。运送船只包括以下几类:“普通运送船”,搭载轻症患者,配属临时救护员;“特设输送船”,配属常设护送员和卫生器材,可搭载重症患者;特设输送船开战当年仅一艘,后又增加一艘;“医院船”,是在普通运送船内装备医疗设备,可以实施复杂医疗手术的特殊运输船,从开战至1895年3月,医院船陆续增至7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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