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讲述中,我对小满的声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依赖。
是类似对亲人的。
有时候小满说累了,就把电话话筒放在电视机旁边,让电视的声响尽可能地传进我的耳朵。这时候,我听到很小的咀嚼的声音。
我问他:“你在吃东西?”
他说:“姐,我饿了,我得吃点东西垫补垫补。”
他把话筒放在嘴边,问我:“姐,听见了吗?”
我笑了:“听见了,听见你咂吧嘴了。”
他说:“大堂把剩下的蛋糕,都给我了。”
我问:“好吃吗?”
他说:“好吃,就是有点凉。姐,你会做饭么?”
我说:“会。我做得最好的是‘赛螃蟹’。”
他说:“姐,哪天你能做给我吃么?”
我说:“好。我做给你吃。”
他在电话的那头无声地笑了。
这时候,我听见他轻轻地说:“姐……你想和我过日子么?”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我仍然在听他吃东西的声音,还有电视的声音。一个女人在唱很悲伤的歌,声音沙哑。我知道,是一个电视剧又结束了。
就在这个月末,我拿到了业务统计报表。我的话务量是一万六千多分钟,是全台第一,奖金拿到了近三千块。阿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打量我。
我决定让丁小满不要再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