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安不仅在于生活环境的改变——猛地从一种极不平静的生活中完全脱离,更在于当时国内的一些现状,人们像是刚从酣梦中苏醒,各种政党、运动、社会组织如雨后春笋,随处可见。再加上国内政治经济秩序趋于崩溃的困境,以及切身感到的对于自身、对于这个国家前途的茫然,都让他极为痛苦。
可以想象,正是在这种焦灼和忧虑中,普京对这个国家的未来做了深入的思考,这是开始他新的人生的必要准备,而普京后来在政途上的从容不迫,很大程度上也建立在这种准备的基础上。
曲折的命运:谋职莫斯科
离开圣彼得堡后,普京在莫斯科的求职过程同样一波三折。
其实,在市长竞选即将结束时,就有人向普京暗示,要腾出屋子了。普京自己也明白,他该收拾东西走人了。然而就在这几天,叶利钦面前的大红人博罗金给普京打了一个电话。
普京后来回忆自己当时对博罗金此举的忖度:一方面,他的确是想帮忙。毕竟,在圣彼得堡的几年间,普京和莫斯科领导层建立了不错的关系,而他当时的处境确实非常复杂。
另一方面,却是普京后来才想到的,那就是基于一种政治上的考量,普京这个和圣彼得堡强力机关保持密切联系的“有特殊能力的人”,必须从圣彼得堡“蒸发”。所幸,这一点也正符合普京的心意。
同时,他们或许还认为打发掉索布恰克是必须的,而普京则完全没必要。
所以,博罗金打电话询问起普京的去向,并主动为他提供了莫斯科的新职位。
他说:“我想,在我的总统事务总局你肯定会觉得没意思,办公厅倒正适合你。”
普京采纳了他的建议,并专程到莫斯科和时任总统办公厅主任的叶戈罗夫见了面,谈妥了具体的职务。这个职务负责同外国人打交道,非常适合普京。
叶戈罗夫给普京看了起草好的命令,只等总统签署这个命令后就可生效。
但在普京坐等上班的一周之内,事情却出现了意料不到的变化。普京离开后不到两三天,叶戈罗夫就被免职,由丘拜斯接任。说实话,当时的普京并没有多么担心,因为相对于叶戈罗夫,丘拜斯算不上外人。但为了以防万一,普京还是联系了丘拜斯,并提醒他这个协议的存在,问他究竟还算不算数。不出所料,普京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但很快,他就明白自己放心得太早了。因为之后连续两个月都杳无音信。于是他清楚,肯定有人也在争这个位子。普京后来曾经坦言自己的郁闷,当时他“无所事事,工作得不到安排。就这样吊在那里大概一个半到两个月”。
然而,后来事情的发展却全不是这么回事儿。时任监察总局局长的库德林找到普京澄清了他的误会。原来,丘拜斯其实并不反对普京去总统办公厅,但是由于总统办公厅的机构变动,原来说定的那个位子早就已经没有了,就连那个部门也已经被撤销了。
库德林提议:“来一趟,我们好好谈谈。”
当时丘拜斯在外休假。库德林告诉普京,丘拜斯临走前授权他:可以和普京一起协商一下,任何一个职位都可以,只要普京愿意,马上就可以过来上班。
但是普京从来没在莫斯科工作过,要他主动提出一个职位有点困难。于是,两人就把所有岗位都逐一研究了一遍,最后库德林提议到公共关系管理局。普京当即就同意了,因为他实在得开始工作了。决定之后,普京又和总统发言人谢尔盖·雅斯特尔任布斯克见了一面,他会成为普京的直属领导。
随后,库德林送他回去。路上,两人谈论着当天发生的一些大事,似乎是总理或者政府里什么关键人物的任命。库德林突然提议给阿列克谢·阿列克谢维奇·波里沙科夫——他当天刚刚就任副总理——打个电话祝贺一下。
普京回答道:“好的,如果你能打通的话,那就打一个吧。反正我是帮不上忙了,要知道我只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一个普通人,没人会帮我接通电话的。而你是大人物——监察总局局长,不过如果你能打通的话,也让我向他表示祝贺。”
电话接通了,两人祝贺的话刚刚说完,波里沙科夫就提到了另一种选择:让普京到博罗金那里当副局长。其实这两个职位的等级相当,但就地位而言,却是事务总局副局长稍高一些。
于是两三天后普京又找到了博罗金,这才知道,自己的这份任命是由阿列克谢提议的,而博罗金表示了支持。
和博罗金讨论过后,鉴于普京的专业,他被分配掌管司法处,并负责对外联络,包括分布国外的不动产。
就这样,几经波折,足足蹉跎几个月,普京才在莫斯科的事务总局开始工作,负责那些他刚刚能叫得出名字的事务。
1.这是苏联人综合本国各民族摔跤的特点,并加入一些擒拿自卫技术而创立的一种摔跤。
2.斯拉夫人是指欧洲各民族和语言集团中人数最多的一支,分为东斯拉夫、西斯拉夫、南斯拉夫人。俄罗斯属于东斯拉夫。
3.是指在当时苏联的政治环境下,负责定期向各个中学师生通报近期的国内外政治事件并配上一定评论的人员。在苏联,政治时事宣传员在各中学地位很高,一般由本校学生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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