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有本杂志叫《信使》,某个阶段我觉得我的工作就像是位信使,从一个乡村跑到另一个乡村,在田间搜罗各种信息,汇聚成文后“打马还朝”——没有马的时代,这些文章也不是卖与帝王家,而是出售给普罗大众。

这本书的文章大多是信使搜集工作之外的乡村生活的副产品,2005年从上海去北京工作,开始了常人很难想象的周游生活。尽管《三联生活周刊》已经给予了我很大的自由发挥空间,可是像我这样多思多想多欲望的人,还是希望有另外的东西成为自己的载体,加上本身又无可救地钟爱着老电影,于是在散漫和混沌中有了这些文章;又因为写作不是为了发表,所以有了更多的无聊句式和古怪画面。

一方面周游,另一方面则是想念,对我生活了十多年的中国城市的“他者”——上海的思念,所以里面有不少文章是写上海的,有点草率,是略带轻薄神态的深情回忆。按道理,本来应该是北京上海的双城记录,可是在高频率的游走状态下,成了更广阔的多城记。

感谢三联的众多师友在最困难的时候的帮助,尤其是李鸿谷,我们叫他李大人,要不是他逼迫我周周出差,也没有这么极端的反弹;感谢蔡小川,他奇怪的忧郁儿童气质是我一直幻想而不得的气质,这些气质成就了书中的照片;感谢我的朋友李世强,不少文章他都读过批评过鄙夷过,让我知道自己才气不高而贪婪有余,难成大事——不过我一直就只有做白日梦的时候才幻想成就大事,清醒的状态下从来不。这么多琐屑无聊的快乐,已经足够支撑起来我们并不美好的日常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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