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昀长叹一声,这也正是他所迷惑的,但按照常理,以及三年来的观察,他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最大规模的一次考察活动是在1996年,但参与者并非文物研究者,而是军方派来的人,当时整个莫高窟都被封锁了,考察结果也没有公诸于世。”
“你的意思是——”老人压低了声音,“国家隐藏了真相?”
秦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着说:“我在这里工作三年,早晨经常在一些佛窟内发现新鲜泥土,你要知道,每到晚上6点这里就会封锁,有严密的武装守卫,那么是谁将新鲜泥土送进去的呢?”
老人的脸色微变。
秦昀接着说:“20世纪初,王圆箓发现藏经洞后,英国探险家斯坦因、法国汉学家伯希和、沙俄奥勃鲁切夫和鄂登堡、日本人吉川小一郎和桔瑞超先后来到,从王道士手中或骗或盗或买走了大批优质经卷,王道士又将一批精华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密藏,待到清廷将经卷运往北京时,藏经洞的文物都只剩下些最无用的破卷烂轴了。我想,在那些精华经卷中一定隐藏着大量不为中国所知的秘密。”
老人点了点头,鼓励秦昀说下去。“日本人比英国、法国、俄国都要后得到经卷,但他们对敦煌文化的认知与研究却要深厚得多,当年世界普遍认为,敦煌在中国,但敦煌学却在日本。这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老人反问。
“以您的年龄,一定知道,在1965年、1978年和2004年,中国在敦煌附近三次逮捕过非法入境的日本地质考察队,日本人为什么频频出现在这里?”秦昀继续说,“还有,在1953年,炮兵部队在敦煌北部地区曾用高射炮打下过一架日本运输机,要知道日本人派遣侦察机深入中国内陆还合理,但派遣如此庞大的运输机就毫无道理了。”
老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秦昀在研究院地位低,很少有机会表达自己的观点,今天能对一位疑似“大人物”夸夸其谈,很是振奋,越说越得意:“种种现象都说明,莫高窟还有更加丰富的一面被人为隐藏,也正在被一群秘密人物研究中,而这些人中就包括日本人。”
老人问:“你还知道什么?”
秦昀感觉自己成了专家,大声说:“从1900年至今,敦煌发生过很多自然奇观,比如三危山每年都会出现神奇的‘金光’和‘千佛’奇观;大泉河在2005年前后突然干涸;鸣沙山总是响起雷鸣号角声,这些事必然有一些联系,当然了,我还没有找到答案。”
老人突然声色俱厉地说:“你这些猜测毫无根据,切记不要对外散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说完,他拂袖而去,留下秦昀一脸茫然地站在藏经洞前。
“又怎么了?真是个怪人!”秦昀发了句牢骚,闷闷不乐地走出莫高窟,在出口处又碰到了手持电筒的老黄头,他笑呵呵地说:“恭喜你通过考核,跟我来!”
“考核?你是说刚才的学者是在考核我?”秦昀急步追上老黄头。
老黄头估摸五十多岁,像大多数考古学家一样肤色黝黑,精瘦如柴,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狡黠,这是他这个年龄的中年人常有的神情,包含了世故与精明。“刚才那位考古学家来头极大,名叫袁真和,是国家文物局委派的敦煌考古研究队队长,
这次前来,当地的领导都很重视,亲自到机场迎接他。我们敦煌研究院隐秘研究组也要接受他的调动,每一个新成员必须经他亲自考核通过才行。据说最近他正在敦煌主持开展一个绝密考古活动,我们研究组虽然也参与了这个活动,但对考古目的一无所知。”
秦昀惊讶地问:“这么说,我现在已经是隐秘研究组成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