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回(4)

六位客人看了这个协定,茅塞顿开。原来这是一个道道地地一石二鸟之计,既养肥了自己,又可以狠狠打击敌手。

洛克菲勒解释道:“这是一个秘密协定,我们所得的利益是回扣。石油的主要市场在大西洋沿岸,因此,从地理条件讲,东部的公司比我们占优势。如果我们不设法在运费上找窍门,我们最终是要被他们打倒的。对别的石油公司而言,回扣使我们占了大便宜,但它同时对铁路公司也有利可言,因为我们协定的运价是高的。此外,我们还保证每辆车皮都能满载,不使对方放一辆空车,这对铁路方面是一大方便。”

众人俱夸洛克菲勒想得周到。但洛克菲勒却说,事情至此还不算周到,还须保证与我们打交道的人能严守秘密。他说:“凡与我们做生意的必须填这张誓言书。”众人拿起誓言书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立约人某某某,今以整个人格及作为绅士的荣誉庄严地发誓,凡立约人与南方兴业公司所进行之一切业务,绝对保守秘密。万一立约人与南方兴业公司之业务谈判宣告失败,立约人绝对不将初步谈判之情况向任何人泄露,也不将本人所拟出之价格向任何人泄露,且亦不将任何足以使人了解南方兴业公司之组织及活动的线索向任何人泄露。”洛克菲勒又补充说:“我们做生意有一条纪律,凡欲与我方成交者,必须先签这个誓言,然后再谈生意。在现代商业中,商业保密将为竞争中的一个重要因素。”

那几位客人都是闻所未闻,莫不叹服洛克菲勒的制敌天机。但见洛克菲勒忽然收起笑容,庄重地说:“最后一项我要向诸位提出一种极为苛刻的要求,请大家遵守,不知诸位意下如何?”众人说:“只要赚钱,尽管说来,哪有不遵守之理?”洛克菲勒说:“好,好,我们要订一个约法三章。大家知道,中国2000年前有一个刘邦与项羽争天下,刘邦兵少,但终于以少胜多,击溃项羽,他的制胜法宝就是约法三章。我们财力与东部公司相比,是寡不敌众,因此也要利用约法三章起家。”众人道:“愿闻高见。”洛克菲勒说:“这三章说难也难,说易就易,就看你有没有能耐。”众人说:“快说,快说。”洛克菲勒说:“好,好,第一条是不许骑快马、不许喝醉酒;第二条是不许盖新房;第三条是不许妻女在外摆排场讲阔气。”众人说:“这个使得,这个使得。”洛克菲勒说:“说着容易,做起来可不容易,我们的发财计划一定要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若不遵守约法三章,总有一天,不是张三就是李四,会把我们的秘密泄露出去。”众人连忙保证一定遵守约法三章,并分别在纸上画了押。

这样,南方兴业公司就在密室中宣告成立。

正是:

生财有道计谋深,今有洛克把扇摇。

聚谋黑室立密约,千金万银落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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