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顿的辉格派中有一个地下组织,被称为“罗雅尔九君子”,那9个人都是小工匠和小商人,他们的集会地点设在一家酿酒厂的楼上,因此托利派嘲笑这些人需要用酒来鼓自己的劲。
萨姆前去参加“罗雅尔九君子”会议,他的高级知识分子的高谈阔论很快博得了大家的钦佩,并尊他为领袖。而萨姆也的确能够出谋划策。从此,那九人集团在萨姆领导下积极活动,举凡散发传单、召开集会等等,无不搞得有声有色。
1764年,萨姆为了反对英国的《食糖法》,率先提出了“没有代表权就不纳税”的理论。他说,英国议会(他故意在英国国王与英国议会之间划了一条界线)没有权力向殖民地人民抽税:“如果可以向我们的商业抽税,岂不还可以向我们的土地抽税?这样一来,我们担心我们自己治理、自己纳税的权利会被剥夺。”萨姆之所以发聋振聩地提出英方下一步有可能向土地抽税是想推动乡村居民。因为当时反英主力是城市小商小匠,而一般农民尚无造反意图。哈钦逊善于拉拢农民,若没有乡村的支持,就难以压倒哈钦逊。
不久,英国颁布《印花税法》,亚当斯立即写了一篇文章严加驳斥:
根据我们祖先所获得的准许状,本省居民有权享有天生的大不列颠公民的全部权利。不列颠臣民的最基本的权利就是应有代表参加制订税法的机构及制订陪审团法的机构。这是不列颠宪法之支柱。我们过去肯定无意参加制订本印花税法之大不列颠议会。同时,本法肯定使我们的财产问题置于无陪审田审判之下,因为海军法庭要插手管这件事。因此,顷刻之间,它就剥夺了我们的准许状所规定的最宝贵的权利,并大大地削损了我们的生命、自由和产业之安全,使它们可能被置于我们的陌生人的法官的处置之下,而这些法官很可能是心怀恶意而受人雇佣的。更有甚者,此法若付诸实行,今后还将给我们带来更进一步的不利。因为它立下了一个议会可以向我们抽税的先例。因此,我们认为我们有无可争辩的责任宣布我们对这一法律的强烈不满。因此,你们应在各式议会中尽最大努力确保一州人民不可分割的权利,并在公共记录上表明,以便后代人不至于责备我们这一代人出卖了我们的权利。
马州有37个城镇通过了亚当斯这一宣言。在全美境内,则有600多个城镇通过了这一宣言。亚当斯还把这一宣言寄给了英国议会内的威廉?庇特、埃德蒙?伯克和查尔斯?福克斯。
在萨姆?亚当斯的宣传下,各个殖民地纷纷成立“革命之子社”。波士顿的“革命之子社”就是以“罗雅尔九君子”为核心的。
萨姆是一名无师自通的宣传家,他非常懂得报纸宣传的重要性。他设法掌握了《波士顿纪事报》,他在报上制造了一个新词,把印花税名之为“吃角子魔鬼”。因为印花必须用硬币购买,而殖民地的硬币有限。这样一来,就有吃尽硬币之势。所以萨姆大叫:“这无可避免地将从大陆上吸走和诈取所有剩下的硬币。”他说,若印花税果真实施,不出一年,大陆之硬币将告罄尽。但萨姆的主要目标是打击哈钦逊,他首先挑了哈的姻兄弟、马萨诸塞的印花官奥立佛作目标。“罗雅尔九君子”扎了一个奥立佛模拟人像,吊在自由树上(波士顿的一株特定的树)。第二天,群众都来聚观。晚上,人群又赶往码头边,捣毁了新建的据说是拟作为印花税办公室的一幢房子,并处决了模拟像,接着又冲进了奥立佛公馆,幸而奥立佛事先已获警报,没有在家,人们只打破了一些门窗。第三天,奥立佛被迫宣布辞去税收官之职。
接下来,萨姆采取了小道消息攻势。在没有任何具体证据的情况下,他制造言论,指责印花税的主意出自哈钦逊,是哈钦逊向英国当局提出的建议。历史学家约翰?密勒曾说:“萨姆寻求的是宣传效果而不是历史的真实。出于辉格派的利益,他要把哈钦逊拉进印花税法的发明者当中去,而不管后者是否真正插手过。”密勒还说:“在亚当斯和奥蒂斯(亚当斯的老搭档)的宣传收到效果之后,哈钦逊已难以向新英格兰居民表白自己的清白。奥蒂斯有一次夸口说,尽管哈钦逊否认,马萨诸塞湾公民中有十分之九仍相信他是首拟印花税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