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回(3)

1765年8月28日晚上,一群人拥入了哈钦逊公馆,进行捣毁。幸亏哈钦逊及早逃避,没有遭受人身损伤。第二天,哈钦逊当众向上帝起誓,他绝没有参与印花税的事。相反地,他曾极力劝阻。萨姆看到局势不妙,哈钦逊大有成为受委屈的英雄之势。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制造小道消息,说那天晚上在哈钦逊家中抄到了哈钦逊参与印花税制订的证据。但到底是什么证据,萨姆并没有拿出来示众。

在纷纷抗议之下,英国议会终于被迫撤消了印花税法,萨姆在这场斗争中出了名,不久就被选入马萨诸塞的议会。萨姆并不以此为满足,他还要设法使辉格派在议会中取得优势。于是,他和奥蒂斯编了一张名单——据说他们都是支持印花税法的托利派。这名单公布在《波士顿纪事报》上。这一招果然有效,有19名被列入名单的托利派成员在选举中落选,从而使辉格派在议会中取得优势。但事实上没有任何根据可证明名单上的人的确支持过印花税法。

印花税法的取消带来了一个比较平静的时期。对革命党而言,平静是不利的。所以萨姆得出点子使群众时刻保持较饱满的革命情绪。他发动了各种各样的爱国主义游行和集会,来防止爱国主义走下坡路的倾向。他相信,人在一定程度上受感情而不是受理性支配的。因此,“自由之子社”的示威游行所产生的效果要胜过枯燥的宪法性辩论。譬如说,他把8月14日,即“自由之子社”正式成立日作为节日,在自由树底下举行群众集会,大造声势,以保持革命的温度。

英国在公布汤森法后,又于1768年9月从加拿大调两团兵至波士顿,作为威胁之用。士兵的到来使萨姆所宣传的“英国专制”得到了证实。

英军一上岸,萨姆就通过各州“自由之子”展开宣传攻势。他决心要把驻军问题闹成一个所有殖民地都得关心的问题。他发表了他的《事态日记》,专门报导英军丑行。他描写英国士兵在波士顿街上殴打孩子;用寻欢作乐的手段破坏安息日的安宁;甚至还奸污波士顿的姑娘们。哈钦逊断然否认萨姆的报导。他说,亚当斯之所以让他的《日记》首先在波士顿地区之外出版,就是因为那里的人不能对其谎言进行核实。哈钦逊还说,萨姆?亚当斯的报导十分之九是造谣。

尽管官方坚决否认,各殖民地人民却不得不相信亚当斯通过报纸所散布的有关英军的暴行,反英情绪逐级上升。当然,情绪最激动的首推波士顿。密勒评论道:“萨姆既煽动了波士顿人的反英仇恨,也就为波士顿屠杀案布置好了舞台。他所制造的有关英军强奸、侮辱事件的报导是造成流血事件的直接原因。”

波士顿屠杀案发生于1770年3月5日。前一日晚上,波士顿突然出现不少传单,说英军将向市民进行袭击,签字者是若干英国士兵。这显然是出自亚当斯的策划,市民读传单后大为激动。

5日傍晚,海关广场一名英军岗哨与群众发生了争吵。接着群众聚集,除咒骂外又用雪球、冰块、木棍等投掷英军。最后英军开枪,打死三人,重伤二人。次日,亚当斯召开群众大会,大会决定要求英军立即撤出波士顿。会后亚当斯往见哈钦逊,以群众名义要求英军撤出波士顿。哈见状不妙,同意把军队撤至威廉堡。

波士顿屠杀大大刺激了各殖民地的反英情绪。从这一点来说,亚当斯完全达到了他的目的,他利用这个机会鼓动了一个建立民兵的运动,以便有朝一日对付英国的军队。

波士顿屠杀案最后由于萨姆?亚当斯的族弟约翰?亚当斯的公正辩论而得到合理解决,局势又一次趋于平静。一直等到下一个项目——茶叶案,得以再次爆发出来。

汤森法取消后留下了茶叶税这个尾巴。1773年12月,东印度公司派了大批船只,把它滞销的茶叶运往北美四大港口。其中有三艘驶抵波士顿。“自由之子”早已获悉这个消息,在萨姆的领导下,他们准备大干一场。

当时波士顿有两个地点是革命派的集合场所,一个叫绿龙酒店;一个叫发奈大厅。“自由之子”在发难前两日就广发传单,其中有一张是这样写的:

来吧,兄弟们,带上斧子,

让我们告诉英王乔治,

人们不会为他的茶叶缴纳赋税。

他的威胁起不了作用,

他没有办法强制我们的妻女,

饮他的毒汁武夷茶。

来吧,兄弟们,

让我们快快前往集合,

去绿龙酒店听候指挥。

勇敢的兄弟们,

我们绝不能有负波士顿人的,

为自由而作战的声名,

来吧,兄弟们,快快前往集合,

去绿龙酒店听候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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