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斯坚决回避有关克里斯·奥菲利的话题。1998年,克里斯·奥菲利获得特纳奖之后,再没有画家获得该奖项,之后获奖的都不是画画的。当时,阿布斯是克里斯·奥菲利的女朋友,所以她很熟悉特纳奖的程序。她向窗外张望了一下,接着说:“我在伦敦艺术界闯荡十多年了。特纳奖每年都有四个候选人,一般情况下,四个人当中我总会认识一两个,其实这四个人是谁,没必要搞得那么清楚。”今年,阿布斯接到提名的通知后,反复斟酌了三个月,才最终决定接受提名。“我想参加纯粹艺术性的活动。如果这个活动凸显的是艺术家的个性,那我没兴趣。我想一直做艺术家,不想突然破坏这个身份……”她停顿了较长时间,然后说:“我不想成为媒体的焦点。”
不管阿布斯最终能否获得特纳奖,纽约新博物馆(New Museum)都决定于2008年4月在其新建的展馆内为阿布斯举办首场个展。纽约新博物馆高级馆员劳拉·霍普曼(Laura Hoptman)久仰阿布斯的大名,这位高级知识分子十分健谈,她说:“到时候托马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有条件要展,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展。这个时期展出抽象画有点奇怪,不过我觉得她的画更接近行为主义艺术。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是一个地狱,我从她的画中能看出她要表达这个意思。画中沉闷的几何图案不仅仅是技巧的体现,托马在里面下了很多工夫,但她要表现的并不是她高超的技巧。她不知不觉地受到了神秘主义画派的影响,风格有点像巴尼特·纽曼(Barnett Newman)、皮特·蒙德里安(Piet Mondrian)和瓦西里·康定斯基(Wassily Kandinsky)。把尚未成形的东西表现出来,是艺术家终其一生追求的目标,托马现在已经过了这道关。她的画里有这种未成形的东西,从她的画中,我能体会到宇宙的无限广度与灵魂的无限深度。”
将托马·阿布斯和菲尔·柯林斯这样两位艺术家相提并论,可以说是驴唇不对马嘴,基本没有可比性。阿布斯的作品表现出孤独、冷漠的情绪,不理会日常生活中的琐事,从技巧方面看,精雕细琢的线条和色彩体现出画家炉火纯青的功力。柯林斯直面现实生存状况,搜集生活中原始的点滴经历,尤其是那些人生遭到打击、生活遭到重创的人,因此他的作品是平民化的。很少有艺术家能够像柯林斯一样敏锐地捕捉到全球各个角落不幸人们的遭遇,也很少有艺术家能够像阿布斯一样大义凛然地反抗这个时代。然而艺术界毕竟是一个小圈子,他们俩也有一些相同的经历。他们都在纽约声名狼藉的烂画廊展出过自己的作品,同时受邀参加伊斯坦布尔双年展的宴会,都曾获得过保罗·哈姆林奖(Paul Hamlyn Award),该奖项是保罗·哈姆林基金会为那些需要“思维空间”的艺术家设立的。最后,在本次特纳奖的角逐中,英国最有影响力的两位艺术评论家,《卫报》的艾德里安·瑟尔(Adrian Searle)和《每日电讯报》的理查德·多曼特(Richard Dorment)都很看好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