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斗随笔》(20)

孩子和我从一块甘蔗地的田埂拐出来,又走进另一块甘蔗地的田埂。晚风习习,拂面而来。

“叔叔做的是不是流行歌曲。”

“不是那类音乐。”

“那是什么样的?”

我为了说清楚,问:

“你们学校的音乐课本里,有没有《小蚂蚁》这首歌?”

“有哇。”

“蚕豆”马上挺胸抬头,用尖细的嗓音唱起来。

急急忙忙,碰碰撞撞。

小小蚂蚁,你碰我,我碰你,东碰碰,西撞撞。

“那你知道《小象》的歌吗?”

“当然知道。”

“蚕豆”又用那尖细的嗓音唱起来。相当不错。

“这两首歌都是叔叔作的曲。”

“真的!”

“蚕豆”一下跑过来拉住我的手,要和我边走边唱《小象》。孩子的手热乎乎的,有些粗糙。从热乎乎、有些粗糙的手感中,我感觉到孩子对我关闭着的心扉现在缓缓地敞开了。我们手拉手,晃着,走着,唱着。

小象,小象你的鼻子 真呀 真正长。

对呀,我的妈妈鼻子也好长啊。

小象,小象谁是你 最喜欢的人?

对呀, 妈妈是我最喜欢的人啊。

风,不时掠过,暮色四垂。甘蔗地的田埂终于走到尽头,快到祖纳部落前的土坡时,“蚕豆”突然停下歌声,用手指着说:“那是墓。”

那里并排建着几座大石砌成的奇形怪状的墓。在五米见方的坑内,铺着石头,前面有些像墓室的、上半边呈马蹄形的石椁部分冲外。这些墓,有一种大石文明般的重量感,沉甸甸地沉浸在暮霭中。光线也许不够,我心里想着,还是从不同角度取了几个镜头。

“蚕豆”和我一起在墓地周围勘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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