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成冰和席思永反击,时经纬已逃出屋外:“重色轻友莫过如是,我不认识你们,免得将来成冰你妈妈知道是我背后教你们的招,还不找人追杀我!”
菜是从楼下送来的外卖,只需收拾碗筷即可。成冰临回家前又问:“不后悔这么快就跳进坟墓吗?”席思永牵着她的手下楼,到拐角处反手拥住她,笑说:“我情愿和你一起赴死。”
楼梯间灯光晦暗,席思永执着成冰的手,在她左手无名指根画着圈,鼻尖轻抵,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成冰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极低的声音:“我会努力让你妈妈接受我的。多少年,我都能等,你别担心了。”
这一句话让她觉得所有对母亲的愧疚和隐瞒都是值得的。
去开户口证明时居然碰到季慎言,他是陪委托人去办事的,看成冰胡诌说要迁户口,并未当场拆穿她,却等事毕后追出门来:“成冰……莫非你准备偷偷去领证?”
成冰骇然色变,季慎言气急败坏地瞪着她,却终于只叮嘱说:“领证的话,在本地领吧,你们两个人都在这里工作,以后办房产什么的都方便一些。”
找了个借口,骗得母亲同意自己回一趟K市,火车订的是面对面的卧铺,入夜前她坐在席思永的铺位上跟他聊天。他歪躺在她身后,伸手圈住她的腰,梳着她的头发玩。成冰忍不住心中一动,没见过他这么黏人的时候——然而席思永近来常在漫不经心中,流露出这样的温柔,引她沉沦。
接下来的事情并不如旅途顺遂,席思永原打算带成冰回家拜见一下父母高堂,顺便把户口本偷出来,谁知道临到家门口,才发现父亲居然真换了锁。席思永拿手上的钥匙翻来覆去顺时针逆时针地全试了个遍,按门铃也没动静,成冰好笑道:“你爸妈比我妈妈绝多了。”
无奈之下两人只得去投奔黎锐,趁着成冰陪燕姐下楼买菜的当儿,黎锐埋怨席思永:“你脑袋没烧坏吧,就准备这样开个户籍证明,领个证,就算跟成冰结婚啦?”
“不然能怎么样?家里老头子倔得要死,我说要去上海工作,先带成冰回来给他看看,他直接就说了,买房子的时候,别想他出一分钱的首付,让我爱干吗干吗——成冰她妈妈那边,也没好到哪儿去,就差没当着我的面指着鼻子让我滚蛋!我不赶紧先下手为强,再过两年,指不定就跟那谁一样散摊子了!”他环视屋内又刺激黎锐道,“再不就跟你这样,我说你准备什么时候毕业啊,燕姐年纪不小了,你让她等你等到猴年马月的,像不像男人?”
席思永只差没把“吃软饭”三个字说出来,黎锐却丝毫不以为意:“别转移话题,婚姻大事,岂同儿戏?女人结婚,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就图个热闹、高兴,还得办得郑重,让她感觉她下半辈子就和你连在一起了,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儿,明白吗你?”
席思永将信将疑:“我以前看老家一个表哥结婚,妈的麻烦死了,吹吹打打又闹又搞的,几家人都闹得不安宁,我看了一次,都不敢结婚了!”
“我可告诉你,哪怕是累死,这也是非常有必要的!就得让你觉得,这么累的事,一辈子就干这么一回!”
“神经!”
“说真的,女人的心理就这么简单。婚礼就得往隆重了办,越隆重说明你越在乎她,就得有那么最神圣的一瞬间,让她觉得哪怕你这个人是个浑蛋,她也甘心陪你过一辈子!戒指买了没,婚纱照拍了没?就算家长们都不来,你也得请几个朋友,摆个小酒席,似模似样做那么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