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3日 星期天 06∶29PM
扑扑离家出走了。回到家后,我看见猫盆空空的,怎么叫它都没有反应,我找遍了每一个房间,最后在阳台上,我望着那个被它抓破了一个洞的纱窗呆住了。我能够想像它“喵呜喵呜”地叫了一晚,我也能够想象它如何一爪一爪地撕破了那个纱窗,它是以为我们都不会回来了吗?还是在饥饿的驱使下,它索性决定离家出走去自谋生路呢?
它是带着何种心情离开的?我推开纱窗,看着窗外那些错综复杂的管道,以及家家户户阳台下的空调机箱,这只彪悍的孟加拉雄性豹猫就是顺着这些足迹一步一步地离开的吧?八楼,它从八楼的阳台上离开了,从此浪迹天涯。
真是条汉子!——扑扑,祝你好运!
我趴在阳台前的纱窗上,看楼下的老人和孩子,远处的车流,对面阳台上收衣服的家庭妇女,孩子们在欢笑,城市在呼吸,谁家养的鸽子在楼宇间盘旋,它们优雅地飞着,消失在一栋楼后,又出现在你的眼前。它们是自由的吗?还是,它们也在遵循着某种规律?夕阳渐渐来了,我趴在那里,看着城市的屋顶上就像洒满了金粉,一切有棱有角的东西都仿佛镶上了金边,闪闪发光。我忽然想起了杜枫头顶上的那只雪白色的野猫。那只远远地一动不动的那只野猫。它就像是一个暗示。一个关于我生活的暗示。可它想暗示什么呢?是扑扑的离开吗?还是,苏婷的离开?抑或,是我的?我想我是不会明白的。我一贯不能领悟这些过于复杂的东西。我对付困难惟一的方式就是——睡觉。睡过去就好了。
如果实在睡不着,那就接着看电视吧。
我回到客厅,木然地打开了电视机。我想我花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来寻找我究竟要看什么,可我很难做这个判断。我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球赛集锦。托特纳姆热刺三比二战胜了博尔顿,迪乌夫那个家伙踢着踢着又冲别人吐口水。如何保证出栏生猪四个月超过三百斤,三百斤啊。一个星期让你的乳房无法再令男人做到“一手掌握”,一排女人冲着屏幕呼喊着:我们要大!好吧,你们真大。我党我国领导人出访非洲,非洲人民敲着手鼓夹道欢迎。这次又给了他们多少钱?一个男人可以用屁眼吹奏出《马赛进行曲》,他准备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我好像看过一部类似的电影。一个女人在酒吧里正冲着另外一个女人说,不要用男朋友的生日做银行卡密码,老换,很麻烦的。我撇了一下嘴,直接让它消失了。又看到了一部韩剧,剧情是一个男人正在教另一个男人如何分手,我放下了遥控器。人物有点夸张,要分手的男人十足的满脸愚蠢,而另一个男人则一脸拽拽的贱相,拽男人说,你可以用“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看啊!”或者“对不起啊,因为你长得太像她了!”再不行你就说“那天我真的喝醉了”。蠢男人满脸崇拜地神往了一下后,突然问,如果这么说完之后还是分不了呢?拽男人一愣,狠狠地就说,那你就说,“我怎么知道是我的?”她肯定就抓狂了,就只能分手了。老哥你真是有经验啊。那是当然。听完那蠢男人兴高采烈地去了,镜头再一切,他站在了一个戴着夸张眼镜的憨豆型女人面前开始复述那些拽男人的话,不料前几个理由立即被那女人以极其蛮横粗暴、不讲道理的铜墙铁壁挡了回去,当最后那个男人大吼道,“我怎么知道是我的?!”(韩国人老是喜欢咋咋呼呼地叫来叫去,真不知道他们是压抑成性,还是神经有问题,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苏婷会喜欢看这个。)我皱了皱眉头,然后看着那个女人听完朝天大叫了一声,一个蛤蟆功就将那个男人扑翻在地,然后一连串的王八组合拳将男人打得鼻青脸肿,惨叫连连。我缩在沙发上,歪着嘴巴,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看完这一幕后,伸出脚指头直接就把电视关了。哦,My god,看来男人的下场悲惨不是一天两天了,有时候这事还不分国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