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这更糟糕的约会了(1)

2008年8月2日 星期六 09∶51 AM

“生日快乐。”

这就是我们分别两年后,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立马就呆住了,有点发傻,在她面前我总是在发傻,时光飞逝,却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虽然,晚了一天。”

说完她有些歉意地嫣然一笑。杀伤力继续增加。我朝她挤了挤眼睛,但随后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愚蠢的动作,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继续无辜地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声空洞的“谢谢”。很明显,她更漂亮了,也更成熟了。

时间有时候是一个好东西,它让陌生变得熟悉,让熟悉变得陌生,可是你经历过那种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吗?试着去见见你的前任女(男)友吧,你就能体会到我说的这种感觉了。记性好一点、爱得深一点的那个家伙完败,休想翻盘。但是,我仍想试一试。不知不觉中,我和苏婷在一起已经快一年半了,她的魔法应该在我身上发挥了一些作用吧。我是在证明苏婷的魅力,而不是我的,你明白吗?

我带着笑坐了下来。老地方,以前我们常来的一家咖啡馆,装潢有了一些改变,但整体模样还在,蓝色吊灯,爵士音乐,她一直喜欢这里,我却并不是十分感冒,我喜欢热闹一点的地方,比如天堂酒吧什么的,但我从来没有向她表露过。自从和她分手后,我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了。

“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啊,女朋友买的?”我打量咖啡馆,她打量我。

那当然。这可是经过无数次实践证明的。我把目光转移到她身上,微微一笑,尽可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随即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哎,我应该叫你倪燕还是杰西卡?”

“嗯?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呵。”

一位怯生生的服务员走上前来问我们要喝点什么,她叫了一杯清水,我犹豫了一下,叫了一杯卡布基诺,随后解释道,“嗯,我想我应该说——恭喜吧。”

她低了一下头,反倒像是听到了一个什么不好的消息,忽然抬起头来问我,“不说我。说你吧。你呢?你怎么样?对了,今天为什么吵架?”

“呵呵,没事,小问题,今天吵了明天就好了,我们那时候不也是这样吗?”是吗?我心里嘀咕着,脑中闪过苏婷昨晚一言不发的表情。

“喏,你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她的表情很奇怪。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难道我刚才流露出了什么吗?我不能准确地接收她的信息,也不知道下一句俏皮话应该接什么。我只好再次无辜地笑了笑,看着她。

好吧,话题丢了。话题又丢了。

随后她接管了话语主动权。我们聊起了北京的蓝天,即将开始的奥运会,CBD一带的疯狂堵车,身边各色人等的新鲜遭遇,话题一直在她的掌握之下,游刃有余,几年前就是这样了,我习惯性地应答,氛围慢慢地回来,我们终于聊到了曾经的生活,是的,就是我们原来在一起的生活,一些细节,一些我们以为自己可能已经忘记了的细节,笑声不断响起,我们投入极了。正当我们回忆我们曾经租住的第一套房子的电话号码尾数究竟是606还是605时,她的手机响了。她一脸笑容地拿过来看了一眼屏幕,随后笑容立即褪去,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她朝我撇了撇嘴,摊开手,似乎接这个电话就像是她不得不完成的一项任务。随着她表情的变化,我立即恢复成了一个傻子,一个对此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的傻子。我只好把头转向了窗外。电话显然是她的那个未婚夫来的,詹姆斯,对了,那个家伙叫詹姆斯,我想起来了。上次我们在天堂酒吧聊天的时候,刘苗苗提到过这个人,因为一份策划书的纸张颜色不对就命令他全部推倒重来,为此他几乎诅咒了那个英国人一夜,其愤怒程度令我们其他人印象深刻。正当我胡思乱想时,倪燕的语速突然加快了,一连串的英文从她嘴里蹦了出来,然后就拿着电话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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