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北京青年报 朱玲
70后回忆青春 《两天》引起青年读者共鸣———
本报讯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怀着梦想进入都市,越来越多的人迷失。今年初,“70后”作者罗尘的长篇小说《两天》,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以献给所有“爱城市、恨城市;爱故乡、恨故乡”的人们。
这部“集体记忆回忆录”,写出了“都市流浪者”的青春生态,也写出了“身在乡村时向往城市,跻身城市后却发现无路可退”的“疼痛”。社会给了罗尘反响,罗尘也给予社会一声诘问:“谁来安抚这些没有安全感的青春?”
■进入都市
被“命运选择”开始写字
1998年,罗尘因故中断了他本就不太在乎的影视中专的学业。这位辍学后的19岁少年,决定走出出生地——湖南山区的某军工厂,去省城长沙寻找机会。
那一年,湖南卫视举行了一次少见的“完全忽视学历的对外公开招聘”,罗尘入选了。他的朋友告诉记者,这个结果,源于罗尘的灵气。在湖南卫视的日子,罗尘隐隐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的。”除去影视圈的“喧闹和浮华”,另一个原因——“长沙太小”。
2000年,罗尘去了一趟北京。“本来是来旅游的,结果被北京给镇住了,也就留下了。”那时候的他,依然是懵懂的。现在回忆当初的感觉,罗尘用了“复杂、混乱”的字眼。“那时候,长沙对我栽培有加的老师都说,我去北京去得对,因为那里是大都市。”
来北京半年后,漂泊在都市的他,走过了一段没有结果但刻骨铭心的爱情,罗尘突然觉得自己“被写作选择了”,“得写点什么”。“人总觉得自己是在选择,其实许多时候是被选择的。我对那段爱情的反思,很大程度上超越了个体的意义。上天选择你做个厨子,你做起菜来会觉得起劲。”罗尘就成了这么一个被命运选择的“烹调小说”的厨子。
■文学被边缘化是有理由的
《两天》不是罗尘的第一部小说。2001年开始小说创作的他,2002年至2003年写作完成处女作长篇小说《北京桂花陈》,于2006年2月由甘肃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
此后,罗尘出版了长篇小说《我的长生天》,开始对七十年代生人的青春期进行文学梳理。2009年,他又出版了长篇小说《两天》,描述了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一群生长在中国南方的少年群像。这群走过童年、少年的青年人,带着各自心灵的烙痕,来到了都市。
“越来越多的朋友进入大城市。但我真的很难看出,他们对生活有多大信心。没有归属感,缺乏安全感。他们乏力,成天在不满和焦虑之中,世界逐渐倾斜甚至崩塌。”这就是罗尘《两天》中描状的人生:“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人人平等。”但罗尘说:“生与死之间,是千差万别的。我不忍心看他们一直这么活着。有人拉他们一把,哪怕捅他们一刀,这些家伙才会开始想一些东西。我挺乐意做这样一个人。”罗尘的小说甚至存在,都给了别人刺激。现在,他把北京城里的房子出租了,一年大多数时间在良乡租了一个院子,种菜,因为“看一朵花的绽放叫人安心”。
■重新审视生活的意义
直至现在,影视还是罗尘谋生的手段,“一年拍个三五月的,就够一年饭钱了”。他已有十年影视经验。“影视方面,来钱比较容易,比较容易谋生——只要你善于制造‘影视垃圾’。”三年前,罗尘一度认为自己是“影视制造高手”,直到看到“央视一帮人做纪录片”。
“他们一帮人,用那样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一个可能市场上不可能胜算的没有收视率的片子。但他们做出来的东西,让我觉得影视是有意义的,让我找到做影视的信心。”而此前罗尘的“影视生涯”,“一个月可以做好多个栏目”,但“毫无思考”。
言及此,罗尘称,“现在难怪文学被边缘化。许多东西都是一些人坐在家里,不顾别人怎么活,瞎掰出来的。好多小说很假,所谓的文字,仅供人们识字,没有温度,没有力量。做精神产品,是一定要让人思考的。”他说,《两天》意外的反响,印证了他对写字的看法。“我只不过是写了真实的东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