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沧桑——从东沉西升到西沉东升(6)

伏尔泰、狄德罗作为启蒙思想家的杰出代表,虽心仪中国,但他们并未到过中国,他们对中国的了解还得归功于来华传教的耶稣会士们。从利玛窦开始,就不断翻译介绍“四书”、“五经”。1593年,利玛窦以拉丁文译述“四书”,并寄回罗马;1626年,金尼阁将《五经》译为拉丁文;1662年,《大学》的西文译文单行本在江西印制发行,译者是郭纳爵;1672年,殷铎泽所译《中庸》在巴黎印刷发行,等等。传教士们还撰写了大量关于在中国传教情形的报告和书简,其中最有影响的是:李明的《中国现状新志》(巴黎,1696—1698,二卷);白晋的《中国现状志》(巴黎,1697,一卷);竺赫德的《中华帝国全志》(巴黎,1735,四卷),《北京耶稣会士中国纪要》(1776—1814,十六卷)等等。这些报告和书简,全面介绍了中国的政治制度、经济生活和思想文化,为西方人开阔了视野,中国热风行欧洲。

我们在本章第一节提到德国人莱布尼茨,他不但是自然科学家,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文思想家。他是伏尔泰、狄德罗这些启蒙思想家的前辈。他早就说过:“谁人过去曾经想到,地球上还存着这么一个民族,它比我们这个自以为在所有方面都有教养的民族更加具有道德修养。自从我们认识中国之后,便在我们身上发现了这点。如果说我们在手工艺技能上相比不分上下,而在思辨科学方面要略胜一筹的话,那么在实践哲学方面,即在生活与人类实际方面的伦理学以及治国学说方面,那我们实在是相形见绌了。承认这点几乎令我感到惭愧。人们无法用语言来描绘,中国人为使自己内部力量尽量少产生麻烦,在公共安全以及共同生活准则考虑得何等周到,较之其他民族的法规要优越许多。”

我们知道,18世纪及18世纪以前的中国,其经济、文化水平还在欧洲之上,尽管欧洲到18世纪其新兴的物本文明已逐步显露其强势的一面,但还不能与中国为敌,欧洲人为了使这个新兴的物本文明站稳脚跟,进一步发展壮大,不得不将眼光转向中国:不但从中国充分吸收物质文明成果,还大肆吸纳精神文明成果,借中国无神论的现世宗教——儒教去反抗基督教神权世界。当中国地本文明的精气神越来越走向衰竭之时,西方却铆足了劲,一步一步走向了新的更高级的文明——物本文明。

18世纪的启蒙运动最终为物本制度的确立扫清了障碍,法国大革命推翻了封建制度,也即教会、贵族垄断土地的地本制度,新兴资产阶级走向政治、经济舞台的中心,自由、平等、博爱、人权、民主共和等口号冲破神权设置的思想牢笼,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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