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一年之内,那些仍然健在的银行再次赢利也就不足为奇了。要让这些银行的首席执行官们拒绝赢利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但是,这些首席执行官们独享头功,他们和银行的高管、经理人们再次大赚了一笔。再一次,华尔街的经理人和高管们又得到了超过中产阶级一生收入的年终奖金。虽然数以百万计的房主面临着丧失抵押品赎回权(即他们的房子)的危险,银行的按揭业务还是回到了赢利的状态。政府为银行的按揭贷款提供补助,但是银行却没有将好处传递到房主身上。《华尔街日报》透露:“如果银行降低贷款利率,使其与得到的补贴一致的话,房主们将会因此受益……然而,所有的好处似乎都被银行占去了。”
公众觉得被欺骗了。尽管大多数银行都偿还了政府的救市资金,但是总调查员预测,有些救市资金,包括划拨给美国国际集团的那部分将会有去无回。由于银行不顾后果的行为而对经济造成的损害是无法计算的。当布兰克费恩为2009年高盛高达160亿美元的巨额奖金辩解时,他说高盛公司在“做上帝的工作”,这一辩解招来了汹涌的批驳之声。一周后,他发表了一份正式的道歉声明,承认高盛“参与了错误的行动”。然而,他对于偿还纳税人的那130亿美元(经由美国国际集团流到高盛手中)却只字未提。
在救市计划实施之后,华盛顿有过一些讨论,表示要管理调控华尔街,以防将来再次发生类似的崩溃和救市。但是华尔街在华盛顿的游说军团将新规则的影响保持在了最低限度。白宫试图向银行收取救市开支的费用,但是这与改革几乎沾不上边儿,充其量就是作为收拾烂摊子后的一种补偿。有人提出了限制金融衍生品交易,即出台规定限制对房地产的价值变化进行投机,但是这些规定漏洞百出,有些漏洞大得足以让银行家们的法拉利畅通无阻。然而,国会却不允许那些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房主们宣布破产。
当任何一个资本主义实体发展到“大到不能倒闭”的程度时,传统的良方就是运用反托拉斯法来对付它们,而国会或白宫对运用这一良方来解散最大的银行却反应冷淡。如果一个世纪前出于公众利益的考虑而对石油和铁路巨头、多年前对电信巨头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进行大修理的话,那么对花旗、美国银行、摩根大通、高盛和摩根士丹利等公司的枝叶进行修剪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此大规模的银行究竟为何对美国经济或美国人的生活水平如此重要,至今还没有清楚的答案。逻辑和经验会告诉我们,其实它们的关系应该反过来才对。
为什么政客们没有采取更多行动?这也许和华尔街的钞票有关系。华尔街是金库所在,而金库又能为他们的竞选广告出现在电视上提供资金。在要求人们为不良行为负责的同时又向他们伸手要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近年来,华尔街的公司及其高管们对两个政党都极为慷慨,是民主党最大的捐助人之一。2008年11月到2009年11月之间,华尔街的公司及其高管们将4 200万美元赠与立法者,主要是给参众两院的银行业委员会的成员和参众两院的领导者们。2009年,金融业花费了超过3亿美元来游说国会议员。2008年选举时,华尔街用于资助民主党候选人的资金超过8 800万美元,而捐出超过6 700万美元来资助共和党。这一举动将华尔街推到了与保险业同样重要的高度,成为美国最大的捐赠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