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短兵相接(4)

 

“哦,杨哥情报应该准确。换!换啥?”

“就雪花吧,雪花干啤。”

咣,一箱雪花干啤,清脆的撞击着。

“都给我启开。”肖副总吩咐服务员。他要给杨洪生面前的杯子斟酒,杨洪生推开,抓过一瓶酒:“就拿瓶喝,我对这种地方的杯子向来比较戒备。”

“好,那我敬杨哥,代表曹总敬杨哥,还有这位兄弟。这位兄弟贵姓?”

“我姓孔。”

三个酒瓶碰在一起,肖副总咕嘟嘟半瓶,杨洪生咕嘟嘟多半瓶,孔德飞咕嘟嘟少半瓶。肖副总把瓶子往桌上一放,扫了眼仨小姐:“你们也得喝,拿瓶拿瓶,也半瓶,没本事咱可就换人啊。”

“没问题的。”陪杨洪生的小姐率先拿起瓶子咕嘟嘟,半瓶酒就灌了进去。

另两个小姐也异口同声:“没问题的。”也都咕嘟嘟,半瓶酒下肚。

杨洪生努力把小眼睛睁大:“你们到底是久经沙场啊!”

这个时候肖副总的包总算是撂下了,贴身撂在了沙发上。

“吃菜吃菜。”肖副总拿筷子指着菜说。

吃菜吃菜,喝酒喝酒,唱歌唱歌,跳舞跳舞。跳舞的时候,肖副总搂着小姐粘步,但是他不时低下头去打着酒嗝,他总算还忌讳别过于恶心着小姐。那包,只有在跳舞的时候才离开了肖副总。杨洪生、孔德飞已经心照不宣地关注着那包。

        晃啊晃,把肖副总的尿晃出来了,他撇了小姐,哦哦地打着酒嗝,奔了包房内的卫生间,他终于撇了他的包。杨洪生伏在小姐的肩上,长长地打了个酒嗝,便撇了小姐奔了沙发,一屁股就向着肖远方的那个包坐了下去,他的屁股感觉到了包内有条状的硬物,第一感觉就是匕首。他做出被硌了下的样子移开,陪他的小姐也坐回了沙发,他就靠在了小姐的身上。肖副总出来了,一曲已经结束,见人都在沙发坐着呢,他打着酒嗝,也紧贴着自己的包坐下。

杨洪生显得有些费劲地坐了起来,现在他和肖副总是挨着的,他抓起他的包,拿出了手机,嘟囔:“这曹大个啥事也该处理完了,叫他过来。”见他要打电话,陪他的小姐把音响弄成了静音。杨洪生按键,手机是黑屏的没反应,“妈的,没电。”他把手机砸进包内,向肖副总说:“给曹大个挂电话,叫他过来,见他总不至于像见皇上似的吧。”

肖副总就拿了包,摸出了手机,一瞄见那手机杨洪生的小眼睛当时就亮了一下,那手机居然就是马文亮失踪的那手机型号!肖副总挂通刚说:“曹总啊……”杨洪生就把手机捞了过来:“我给他说,曹大个,你的事也该处理完了吧?也该来见一见你杨哥了吧?整得你像国家领导人似的,日理万机啊?……哦,那好,我等你。”

结束通话,他向肖副总说:“大个马上到。”目光又停在了那手机的键盘上:“再挂个电话,这地儿有个混蛋欠我朋友钱。”

电话挂通了,他说:“你在哪呢?……我杨洪生。……在莲花市?……你欠磕巴那五万块钱赶紧给人家,就那点儿钱你拖着人家有意思吗?……没意思你赶紧给人家……那好,明天我过来取钱……这事就定了……就这么着,明儿个见。”结束通话,拇指把那手机盖往下一碾,杨洪生心中再一次咯噔了一下,他看到了,拇指也感应到一道划痕——对马文亮失踪的那部手机的描述就有着这么一道划痕!

刑警队办公室,毛东健关了手机,神色冷峻。杨洪生就用那个号的手机给他挂了那个电话。那句“这事就定了”更是很直接很明确地告诉他:这案子就是曹志达这伙人干的!

关于那部手机,马文亮的妻子讲述:“马文亮吃的可以随便,穿的可以随便,但是,拿的手机却总是讲究,反正手里拿的总是引领时尚的款式。那手机是左一部右一部丢,马文亮就左一部右一部买。我说就买部几百块钱的得了,马文亮不干。最后这部手机是在北京买的,花了将近两千元。一千多元的手机就已经很高档了,人家这款是将近两千元的。马文亮有理论:‘在人面前你一挂电话,几百元的手机在手里头捏着,你还啥身份!不管咋的,我也是带车的,出去也是代表公司形象的,也应该拿个像样的手机。’”马文亮确实也是公司的得力干将。

蓝马物流员工梁勇讲述:“正常是马文亮、王和还有乌寒一个车组,但是那天乌寒有事请了假,我就临时跟了他们那辆车。那天遇到了堵车,那车堵得往前看不到头,往后看不到尾。焦躁中马文亮玩起了手机上网,看起了大片。但不时地会被打断,因为前面的车不时地往前提了提,你的车就也得往前提一提。我坐在后面的座位,马文亮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他看大片的时候我也跟着看,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闻到了焦糊的味,低头一看,烟头的火星掉在了裤子上把裤子烧糊了,我哎哟了一声赶紧扑打,这一下子惊了马文亮,他回头看时手机掉了下去。马文亮见只是我的裤子被烟头烧了就开车门去捡手机,总算没摔坏,但是在手机左侧的边那儿有了一道划痕。马文亮心疼地直摩挲那道痕迹,似乎想把那道痕迹整没了。他不住‘他妈的他妈的’骂,我怎么听着都觉得是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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