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工资的那天,李青群、红绫(音译)和开云(音译)一起去购物,红绫和开云是来自北方农村的外来务工人员。口袋里揣着钱,走进精品店,红绫和开云再也不是村姑了。李青群写道:
可支配的收入带来的不只是消费品。它还是来自中国北方的女工可以利用的资源和证明自己尊严的资源。
李青群发现,年轻的外来务工人员也喜欢扩展他们的专业视野。他们常常将晚上的时间用来上夜校学习经济学、打字、电脑和英语,而且许多人还有创业的雄心。
75年前,艾维·平奇贝克以这样一个结论来结束其关于英国工业革命的开创性研究:英国工业革命最主要的遗产就是妇女的解放。同样,研究人员发现,在20世纪80年代为韩国和中国台湾地区的经济奇迹提供动力的年轻农村妇女不仅在收入上受益,而且受益于自主性的提高并且获得了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75年前,在上海,年轻的纺织工人组成团体,成为有钱并可以拒绝包办婚姻的独立女性,她们常常像齐英那样偿还其家庭接受的彩礼钱。150年前,在马萨诸塞州的洛威尔,纱厂女工也被提高自我的机会所吸引-演讲、戏剧、从图书馆借书。
1901年,萨迪·弗洛尼描述了她在纽约的一家工厂每天工作12小时的日子。她一周挣7美元,但不得不忍受不断受伤、粗鲁的老板和缝纫机的噪音。每天的工作结束后,萨迪累得只想睡觉,其他什么也不想。但是,她经受住了睡觉的诱惑:
感觉如此虚弱,真想直接躺下来睡觉,但你必须走出去呼吸点儿新鲜空气,并且找些乐子。因此,我不会躺下来,而是走出去,一般和亨利一起。
萨迪过得非常愉快,享受着随工资而来的独立性。她喜欢亨利,也喜欢跳舞和购物:
我非常喜欢跳舞,事实上所有的娱乐活动我都喜欢。我常常去剧院,喜欢那些让你恸哭一场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