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对日本“以德报怨”(7)

接下来,在具体讨论两国政府联合声明时,日本外务省条约局长高岛声称,日本战争赔偿问题在1952年日台和约中已经解决,因而不存在中国放弃什么战争赔偿问题。周恩来代表中国政府严厉批驳了高岛的观点,他指出:“当时蒋介石已逃到台湾,表示所谓放弃赔偿要求,那时他已经不能代表全中国,是慷他人之慨;我们是从两国人民的友好关系出发,不想使日本人民因赔偿负担而受苦。……而高岛先生反过来不领情,说蒋介石说过不要赔偿,这个话是对我们的侮辱。我这个人是个温和的人,但听了这个话,简直不能忍受。”〔27〕

在第二天双方会谈时,高岛在会谈一开始就为自己的错误言论道歉,平息了战争赔偿风波。1972年9月29日,中日两国签署了邦交正常化联合声明。其中,关于战争赔偿问题,这样写道:“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宣布:为了中日两国人民的友好关系,放弃对日本的战争赔偿要求。”

中国人说话算数,从此,中国政府放弃了战争赔偿要求。但是,日本人说话不算数。当初,与台湾签订和约时,日本有言在先,日本侵略的受害者是中国大陆,应向中国大陆人民赔偿。可是,到了与中国大陆谈判时,日本又利用中国政府的宽容,利用中国领土的不统一,逃脱了战争赔偿的责任。这样,除了国民党政府从日本先期拆迁的一小部分赔偿设备外,中国没有得到日本任何战争赔偿。

蒋介石败退台湾之后,时刻梦想反攻大陆。为了准备“反攻大陆”的军力,蒋介石提出了举办军官训练团的设想。蒋介石将原在中国陆军总司令部任职的曹士澄,调赴日本东京“中华民国”驻日代表团,挂名军事组组长。要他到日本后设法召集日本旧正规官兵,想办法促成日本军事顾问团到台湾训练军队。

曹士澄早年留学日本,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是一个日本通。曹士澄接到指示后,迅速赶赴日本。经过一段时间调查后,曹士澄草拟了一份利用旧日军援台计划,然后前往医院去找冈村宁茨,并传达了蒋介石的意图。

冈村宁茨被蒋介石无罪释放后,溜回了日本,住进了东京国立第一医院。冈村宁茨一直把蒋介石看作是日本及他本人的救命恩人。曹士澄回忆说:冈村无罪获释返回日本以后,心中感激“中华民国”及蒋介石对日本及他本人的恩德,尤其是将在大陆的几百万日本军民在短短的10月内,平安送回日本,完成了他战后最重要的应有责任,正思以报答机会,适逢有组团援华之事可以偿他报恩之夙愿。

由于对蒋介石的感恩,冈村宁茨听了曹士澄的介绍,立刻表示赞同,并愿为蒋介石效力。曹士澄与冈村宁茨商拟了具体计划,由曹士澄带回台湾,当面呈给正在台南视察的蒋介石。蒋介石同意先招聘日本将佐若干,来台办理军事教育的训练工作。蒋介石给冈村宁茨写了亲笔信,并拨了所需经费。曹士澄带着蒋介石的信函和经费回到日本,将蒋介石的亲笔函交给冈村,与冈村商量后,便开始了旧日军将佐的招聘工作。

接着,冈村找来旧日军第一军司令澄田睬四郎大将、第五军司令十川次郎中将、小笠原清中佐共商对策。几人商量后,由小笠原清充任冈村的秘书、联络人以及调查员等,负责物色人选。蒋介石要求挑选的日军旧将佐除了办理军事训练以外,还要兼理作战计划等方面的工作。蒋介石暂定第一批17人,并且对兵种、学历、健康等条件都有详细指示。

由于战后旧日军组织已经瓦解,联络不容易,还担心被盟军发现,所有人选工作都要秘密进行。澄田、十川和小笠原经过联系和挑选后,获得旧日军陆军驻广东第一军参谋长富田直亮等17人的承诺,后又加入2人。第一批19人,为了掩人耳目,每个人都有一个中国化名。小笠原清说,这些人的化名并非随意而取,而是以原名中的汉字、谐音,再参考中国人的姓氏而形成。比如,小笠原清就采取谐音萧立元作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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