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对日本“以德报怨”(1)

1948年8月23日,上海军事法庭对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冈村宁茨进行公开审判,审判前,法庭庭长石美瑜接到署名蒋中正的加密电报,只能照办,当庭宣布冈村宁茨无罪释放。一个侵华日军总司令竟被宣判无罪,不知蒋介石是如何做出这个决定的!难怪今天的日本右翼分子不为过去的侵略战争道歉。

由于美国的纵容支持,日本对发动侵略战争给中国造成的损失根本没有赔偿的意思。在谈判中,台湾当局怕失去与日本签订和约的机会,索赔态度也发生了变化。蒋介石最终与日本签订和约,放弃了日本战争赔偿。和约条款中通篇见不到“赔偿”的字样,好似中日之间既没有战胜国,也没有战败国。

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裕仁广播《停战诏书》,正式宣告日本无条件投降。

日本投降了!这是世界人民反法西斯联合战线的胜利,更是中华民族反法西斯的胜利,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第一次完全战胜外来侵略者的伟大胜利。中国的城市、乡村顿时狂欢起来,人们纷纷走上街头,集会游行庆祝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

9月2日,盟军接受日本无条件投降仪式,在东京湾横滨港口美军主力舰“密苏里号”甲板上举行。盟军最高统帅麦克阿瑟主持受降仪式,日本政府代表重光葵、梅津美治郎正式签署向盟军投降书,中国代表徐永昌出席受降仪式。9月9日,中国战区最高统帅部接受日本投降典礼在南京举行。日本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冈村宁茨代表日本在投降书上签字。冈村宁茨在其回忆录中叙述签字投降时的感想时称:

日、中两军迄今已缔结过三次停战协定。第一次是一九三二年五月五日上海事变结束时的《协定》;第二次是一九三三年五月三十一日《塘沽停战协定》;第三次是这次投降签字。

……第三次却陷入了率领一百二十万大军(包括台湾、法属北部印度支那)签字投降的命运。〔1〕

多行不义必自毙。日本侵略者终于得到了可耻的下场。自甲午战争以来尤其是九一八事变以来,日本侵略者在中国烧杀抢掠,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现在中国人民终于胜利了,该吐出积压于心中十几年的这口恶气了,该严厉惩治这个昔日不可一世的法西斯以洗刷多年来的耻辱了。可是,蒋介石并不这样想。盟军在东京湾受降的当天,蒋介石感慨万千,在日记中写道:

雪耻之日志(1928年济南惨案以来的日记),不下15年。今日,我国最大的敌国——日本已经在横滨港口向我们联合国无条件地投降了。50年来最大之国耻与余个人历年所受之逼迫与污辱,至此自可湔雪净尽。〔2〕

蒋介石在8月15日发表的广播讲话中更加明白地说:

我中国同胞们必知“不念旧恶”及“与人为善”,为我民族传统至高至贵的德性。我们一贯声言,只认日本黩武的军阀为敌,不以日本的人民为敌。今天敌军已被我们盟邦共同打倒了,我们当然要严密责成他忠实执行所有的投降条款,但是我们并不要报复。更不可对敌国无辜人民加以污辱,我们只有对他们为他们纳粹军阀所愚弄所驱迫而表示怜悯,使他们能自拔于错误与罪恶,要知道如果以暴行答复敌人从前的暴行,以奴辱来答复他们从前错误的优越感,则冤冤相报,永无终止,决不是我们仁义之师的目的,这是我们每一个军民同胞今天所应特别注意的。〔3〕

这个讲话的主旨后来被人们理解为“以德报怨”, 它成为抗战胜利后蒋介石对日关系的指导方针。“以德报怨”出自于《论语·宪问》:“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以德报怨”意思是不记别人的仇,反而给他好处。“以德报怨”是宗教性道德,比如,基督教讲爱敌如友,打了你的右脸,还要把左脸送上去,不要以恶报恶,要以善胜恶,都是这种思想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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