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抗战道路(20)

历时四个半月的武汉会战,为完成中国抗日大军的战略转移,和西南大后方的部署赢得了时间。此后,四川天府成为对日抗战的中坚区域。还在1937年11月,国民党中央作出将国民政府迁移到重庆的决议后,蒋介石发表了《国府迁渝与抗战前途》之演讲,明确宣布国府迁渝是抗战最后胜利的保证。

国民政府迁到重庆之后,安全并没有得到保障。1939年5月3日,日军出动大约50架作战飞机,首次轰炸重庆,主要目标就是蒋介石在重庆的行营地方,日军试图将蒋介石空中斩首。蒋介石早有防备,逃过一劫。然而,日军大轰炸造成当地居民1000余人的死伤。当天,国民党空军与日军在空中激战,重庆的防空炮火也对敌机开火,2架日军飞机被击落,多架飞机被击伤。国民党损失飞机10多架。后来,日军又多次轰炸重庆。

1940年7月,抗日战争三周年纪念日,浙江大学张其昀教授撰文指出:“我们设想卢沟桥事变以来,日本不积极攻我首都,而集中精锐力量先发动对我西北或西南的攻势,恐我后方根据地的建设,必将大感困难。此于我国当为何等不利!”

李宗仁在回忆录中对八年抗战敌我优劣作检讨时,也谈到了西南、西北地区对于抗战的重要性。他说:

如果卢沟桥战事发动前夕,日本便动员全国,首批派遣三十个师团同时分途进犯,用闪电战方式,主力由平汉、津浦两路南下,另以一路出西北,实行战略上大迂回,占领兰州,一举切断中苏的交通,并与沿陇海铁路西进的部队相呼应,夹攻陕西,占领西安,得陇望蜀,威胁成都。同时利用海道运输的便利,向长江、珠江两流域西进攻击,与其南下的主力军相呼应,使西南各省军队不能调至长江流域作战,则占领淞沪、南京、武汉、长沙等战略要地,即无异探囊取物。然后左路越秦岭占成都;中路上宜昌,穿三峡,入夔门,占重庆;右路经广西,向都匀,入贵阳。一举而占领中国各重要都市,将我方野战军主力摧毁,将零星游击队赶入山区,肢解我们整体抵抗的局面,……到那时,我政府只有俯首听命。〔51〕

当然,日本在军事战略上的错误只是其失败的一个客观因素,关键的还是他们不了解中国,正如反扩张主义派代表石原所说:“即使蒋倒了台,我也不相信四亿中国人就会投降。”战争使石原认识到:“自从满洲事变以来,特别是自从目前这一次事变以来,我们的四亿中国兄弟已经从死亡边缘苏醒过来了”,中国人民已经睁开眼睛,“可是日本人现在却在打瞌睡了”。〔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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