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的风云(2)

6月30日,红二军团到达甘孜与红六军团会合。分别了一个多月重新相聚,双方更感亲切。接着,召开了红四方面军和红二、六军团会师大会。会上,朱德总司令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号召红军继续北上抗日,去争取更大的胜利。在这期间,朱德与贺龙、任弼时、王震、萧克进行了一次谈话,详细地介绍了张国焘与中央决裂的整个过程。朱德说,以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要红军的三大主力在陕北会师,与全国人民一道坚决抗日,这是完全正确的。而张国焘拒不服从中央的指示精神,以总政委的名义成立新的中央,并让毛泽东代表的党中央改为北方局。朱德对此进行了严厉批评,认为张国焘的行动是分裂党分裂红军,是我党我军存在的极大隐患。言谈之中,一向宽厚和善的朱总司令面带激动和愤怒之情,甚至眼中含泪。王震看得出来,朱总司令的内心对党和红军的前途深怀忧虑,王震也充分体味到事态的严重性。通过相互交换意见,大家一致同意任弼时的建议,对张国焘的分裂主义应采取一要斗争二要团结的策略,尽量让张国焘回心转意,重新回到革命队伍中来。

红二方面军到达甘孜后,张国焘加紧推行其分裂主义路线,他在没有提前通知王震的情况下,就派工作队直接来到红六军团连队里。王震不知他们的用意,便立即赶到连队,弄清楚工作队来连队是贯彻所谓的《阿坝会议决议》的。《阿坝会议决议》是张国焘与中央对抗,用川康省委的名义在阿坝格尔登寺大殿内召开会议的决议。会上,张国焘等人对支持毛泽东的朱德、刘伯承进行围攻,并不顾他们二人的反对做出了会议决议。这个决议坚决反对毛泽东率红一方面军北上,认为这是分裂逃跑主义,是对红军统一指挥的破坏。决议决定南下建立革命根据地消灭敌人的方针,并要求全党坚决执行。决议还要求对反对者进行纪律制裁。除此之外,张国焘还曾以总政治部的名义,召开了“活动分子会议”、“党团员大会”和“干部会议”,为其与中央分裂而另立中央作准备。如今,红二、六军团到来,张国焘为掌握这支部队,更是紧锣密鼓,一次又一次对红二、六军团进行分裂党的宣传活动。当看到通过王震等领导难以进行争取时,张国焘就来个直接渗透,一杆子到底,不通过军团领导直接到部队中去。王震看到情况紧急,一面要师首长向下宣传中央北上的指示精神和重大意义;一面对张国焘的工作队言明,只允许他们向红六军团介绍过草地的经验,不允许散布反对中央的言论。后来,红六军团召开大会,朱德、刘伯承和张国焘参加了会议,因为会上意见相左,尤因王震赞同朱总司令的意见,使会议不欢而散。

张国焘见派去的“说客”和工作组被王震顶回来,如今又亲见王震拥毛反张的坚决态度,感到无奈,但是又不死心。他便厚着脸皮,亲自拉拢,妄想把红六军团拉过去。王震说:“甘孜休息时,张国焘一个一个把我们召去谈话,送给四匹马,给我们戴高帽子,说我们勇敢、能打。”分明是想拉拢红六军团。王震识破了张国焘的奸计,斩钉截铁地对他说:“我们这个部队是井冈山的,是毛主席领导成长的,不能反毛。”①表示自己坚决拥护毛泽东的领导,坚决服从中共中央的决定,北上抗日。

张国焘当时还没有料到,他的挑拨注定是要失败的。王震早就认识毛泽东,对他十分尊敬,而且和他有极深厚的感情。早在1925年8月间,那时王震还叫王正林,是长沙车站铁路工人纠察队员。有一天,工人纠察队长王应典找到王震,要他选三名精干的纠察队员,用摇车把毛润之送到长沙的韭菜园,并且要求万无一失。在护送的路上,毛润之主动和王震他们聊天,从个人生活到救国救民。他问寒问暖,态度和蔼可亲,没有半点架子,谈话中时时发出朗朗笑声。很快到达目的地,毛润之一边向他们道谢,一边充满信心地预祝在不久的将来再见面。随后,毛润之迈着坚定的步伐到农村与农民交朋友去了。事后王震马上知道,毛润之就是人们爱戴的毛泽东。这次护送,不仅是王震与毛泽东建立深厚友情的开始,而且在他年轻的心灵中点燃了一支不灭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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