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改革创新弄大潮(21)

现在的同仁堂继承和发扬了这个传统。例如,为了确保安宫牛黄丸的质量,同仁堂坚持使用天然牛黄和天然麝香,但是同仁堂“货好不怕价出头”,仍坚持这样做。这是因为安宫牛黄丸是急症用药,用料必须上乘。不仅如此,同仁堂还一直保持着安宫牛黄丸的传统手工生产方式,这是为了保存中医药文化传统,也是为了保证质量。和同仁堂打了六十多年交道的著名中药学家金世元先生就说过,安宫牛黄丸全国都得上同仁堂这儿买,别的他不信任。

1997年11月,几位高鼻蓝眼的外国客人来到了同仁堂。改革开放以后,到同仁堂参观的外宾越来越多,他们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兴趣:同仁堂的历史、同仁堂的产品,尤其是同仁堂药物的疗效和质量。因此,见到这几位外宾,职工们并不感到奇怪。

照例,同仁堂的接待人员向他们讲述了那副古老的对联“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因为它可以证明,同仁堂自创立之始,就注重质量。这些客人似乎比别的外国朋友对此更感兴趣,不仅认真听,还认真问、认真记。

外宾来参观考察时,同仁堂的接待人员常常会给他们讲述这样一个关于乌鸡白凤丸的故事。同仁堂的乌鸡白凤丸是妇科良药,也是同仁堂的名药。乌鸡原产江西泰和县武山。传说乾隆年间,泰和县有一位举人,要赴京城赶考。为表示对乾隆爷的耿耿忠心,他特地选了家乡特产的乌鸡献给皇帝。后宫的嫔妃见这鸡头上有冠、足上有毛,似鸟非鸟、似凤非凤,周身雪白,夸赞它为“白凤仙子”。乾隆皇帝更是喜不能胜,除赐名“武山鸡”外,还降旨要好生饲养。从此北京就有了乌鸡。据研究,这种鸡的体内含有十种左右的氨基酸和多种微量元素,因而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当年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位伙计向同仁堂的第十代传人乐平泉报告:“咱们的乌鸡不够了。”

乐平泉说:“赶紧去买啊!”

伙计无奈地说:“买了,哪儿也买不着,要不然怎么敢打扰您呢。”接着,他又出了个主意,“咱们还有些鸡,就是有几根杂毛,不细看都看不出来。要不先用这些鸡?”

没想到乐平泉瞪起了眼:“你知道‘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的古训吗?”

伙计嗫嗫地答道:“知……知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讲这种没规矩的话?出这种有违古训的馊主意?”

看到伙计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乐平泉又说:“‘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还有‘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都是咱们同仁堂的根本,比什么祖传秘方、灵丹妙药都重要。你去跟你们头儿说,没有纯种的乌鸡,咱们宁可不做乌鸡白凤丸,不赚这笔钱了,也不能用杂毛鸡蒙人。”

伙计又问:“那,那些杂毛鸡怎么办?”

“把它们宰了吃肉也行,到菜场上卖了也行,反正不能做药。”乐平泉斩钉截铁地说。

客人们听接待人员介绍到这里,往往会赞不绝口。有的客人是这方面的专家,还会为大家解释:“那位乐平泉先生做得很对,很了不起!生了杂毛,就说明这些鸡在遗传中已经发生了变异,用来制药是会影响疗效的。”

同仁堂的接待人员还常常给客人们讲“乐达义毁箩”的故事。那是20世纪30年代,乐达义在服用羚翘解毒丸时,忽然感觉口中有些细微的渣滓,这可是同仁堂做的药,同仁堂的药决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乐达义怒气冲冲地就要喊管事的来质问,可是转念一想:“他也未必知道原由,要是我一追问,他再一慌,胡乱编出个理由来,我也不知道。还不如我亲自去查访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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