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另外一种歌词走向是受商业文化影响,年轻人里一种就像我们这边慕日、哈日,另外一个是二线城市的年轻人,比较没有机会哈日,只受港台影响。这一派商业歌词,你最好写得洋化、表面化,像是夹杂"Oh, baby!"这种英文就是主流。
我在中国大陆最大的感受是,永远都是左跟右这两种,中间是无声音的。除非你去找他,才发觉他们在讲话,不然你只听到两边,而且大肆地说话,他们两边的range是宽过我们很多的。大陆现在急于要让别人认识、看到自己,因为他们自己的紧迫感、压迫感太大,所以当大家都用同一个概念在竞争的时候,谁也看不到谁。他们各个圈子都是用同样的方法竞争,尤其是演艺圈,就怕你没有丑闻!
陈:你有特别注意什么同行吗?
姚:在大陆最常被问到就是林夕,我跟林夕也不是特别熟,他的才华高过我许多,技术上、才华上都比我高。
台湾近期我最喜欢的是陈绮贞,很喜欢她的词。我觉得是情感面的好奇度,她经常是正面地看感情。前辈我喜欢的有慎芝和陈家丽,跟我同辈的,我觉得你是最努力的,可是我觉得真正的天才型是林秋离,他就是那种嘴巴灵巧、脑子灵活的人。同期的人,我觉得最常态、最稳定的除了你、我,还有阿德(许常德)。他是我们里面最懂市场导向的,我常常觉得他怎么可以算得那么准?
陈:对想写词的年轻朋友有什么建议?
姚:第一,千万不要把写词当自己的主业,第二就是如果真的要写,最好是写一些对自己心情比较诚实的东西,因为歌词发表后没办法修改,你事后会像我一样很尴尬。
陈:近期哪些作品比较能表达你的人生观、生活观?
姚:最近写电影《梅兰芳》那首主题曲《是我》,因为小时候在台湾对梅兰芳的认知,跟大陆那边的阅读是不太一样的,所以我会有一个关于"人在生命里最多能做到什么"的感想。
另外我还蛮喜欢一首歌,林忆莲的《盼你在此》,为什么特别喜欢这首?原来我还是有比较温存的一面,对情感还是有些期待。
某年去梵高美术馆,中午看完出来的时候,草地有人在踢球,有家庭在野餐,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看踢球,突然间就觉得:"好美!好美!"觉得这时候如果有个伴多好!那时候正带着要写林忆莲的歌,正好听到那一首demo,就把那感觉写到词里。
陈:有哪一种类型的词,你特别不会写?
姚:像你写一些大的关于生命主题的歌曲,不是我的强项,可是我经常要被命题要写。这种我是能够不写就不写。
姚谦歌词代表作
王菲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