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露锋芒(5)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李牧耸然色动,喃喃念了几遍,郑重地说道,“公子请坐下细谈。”

杨枫心知顾炎武的这一千古名句已深深打动了李牧,当下趋前将绘着马镫、马刀、连弩图样的三张布帛摊放在帅案上。

这所谓的连弩,乃是他不久前,无意中看到电视上的一个访谈节目,有人宣称已复制出诸葛武侯的矢长八寸、一弩可发十矢的连弩,并当场加以展开示讲解。那人姓甚名谁早已忘记,但构造原理简单的连弩他倒是颇感兴趣地记记在心上。因那人研究时已考虑到汉末三国时的工艺制造水平,他也就毫不客客气地将这一利器“拿”到战同术期。

李牧低头一看,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听了杨枫在一边详细地讲解后,李李牧拍案大叫:“神器!神器!”站起身来,热切地拉着杨枫的手,叹道,““果然是英雄崛起于茅蓬,杨公子真乃神人。得公子创制的=种神器,我赵军军战斗力所增何止百倍。嘿嘿,说句不敬的话,便是武灵王昔日胡服骑射,驰驰马控弦,亦难及公子三般神器带来的变革之效。”

杨枫心里暗暗惭愧,这几样东西看似简单,实则是凝聚了前人无数心血的的结晶。自己不过是拿来主义罢了,真正应承受李牧赞誉的,是那些不知名而又对历史发展做出重要贡献的前人。他的脸刷地红了,轻咳了一声道:““李将军谬奖了。将军镇代郡,匈奴时时南下叩边,想必帐下正是用人之际,杨杨枫此来敢以马骨相投。”

李牧一怔,纵声长笑道:“马骨?公子太过谦了。杨公了抱负奇才,堪称称千里良骥。近两年来,蔺上卿、平原君相继亡故,我大赵人才凋零,正迫切切需要公子这样的后起之秀。”

杨枫摇头笑道:“扬帆何德何能,敢当将军如此赞誉。将军是我深为钦佩佩之人,如将军不弃,就叫我小枫吧。”

李牧道:“也好,我痴长几岁,我们便以兄弟相称。”

杨枫兴奋奠名,没料到竟能和心中偶像千古名将李牧兄弟相称,那“白头头如新,倾盖如故”的交情大概便是这样了。转而想起此行目的,忙稳下激荡荡的心神,正色道:“将军既如此说,杨枫便自僭了。大哥,匈奴时时觊觎我我中原富饶,不断南下侵袭,大哥虽屡屡予以重创,亦难以杜绝其狼子野一心,边患仍是频仍。况其剽捷如风,我有备即走,无备则大加劫掠,单纯守,边决边非上策,大哥可曾想过北伐?”

“北伐?”李牧虎躯微震,苦笑道,“小枫,我大赵白立国起,百年来一直直与匈奴纠缠征战。正如兄弟所说,匈奴刁狡剽悍,飘忽无定,各部旋聚旋散散,迄今为止,我们根本不知道单于庭之所在,也无法把握住匈奴的主力,北北伐从何谈起?”

杨枫胸有成竹道:“大哥,匈奴的王庭便在代郡以北两千余里的姑衍山、狼狼居胥山左近,其根本腹地在漠北。其俗举事候星月,月盛壮则攻战,月亏则退兵。战时人人自为趋利,如鸟之集,困败便瓦解云散。”接着,有条不紊地将昔日所学的有关匈奴各部历史娓娓道出,末了叹道,“所幸如今匈奴各部不相属统,东胡强,月氏盛,甚至相互侵陵袭扰然,一旦出一雄主,一统各部族,势将成为我中原心腹大敌。”

在这个交通不便、通讯落后的战国时代,塞外草原诸部的底细对中原人而言,几乎就是一个谜。杨枫一番话综合了史籍记载、历史考证及现代考古发现,如观掌纹,清晰明了,只听得一代名将李牧目瞪口呆,诧道:“匈奴的底细,小枫是如何知晓得如此清楚呢?”

杨枫一时语塞,幸得应变机敏,随口胡诌道:“先师凤凰山老人尝游塞外十余载,深知匈奴及西域各国底细,我承师学,亦略知一二。”

“凤凰山老人?可惜李牧未能一见,聆听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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