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写着,没想到已经写了这么多了。而还没有说到这一出里的女主角“杏仙“。还是让我把这一回写完吧。前面说到“寂寞“,男性的寂寞之一是社会的认同;而女性的寂寞之一,往往是无有“知己“,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想男人“。杏仙虽然是那成精的树木,却也免不了如此的“俗念“。也许这才说到了四位诗人隐者邀请唐僧的主要原因:嫁妹。
有仙缘是古时文人的梦想之一,如果有桃色“仙缘“那简直强似自己成仙。文学作品中这样的故事很多,其中有一则有名的阮肇游天台的故事,说得是东汉年间浙江剡溪人刘晨和阮肇同入天台山菜肴迷路,遇到了两个仙女,被邀去家中,半年后才回家,发觉子孙已经过了七代。故事非常简单,却被后来的文人敷衍为“艳遇”而且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与仙女的艳遇(言下之意“不是我的错“),并常在诗中文中用此典故,据说李清照就曾叹过赵明诚有“天台之遇“暗示丈夫的移情别恋。而此处吴承恩也用了此典故,说杏仙妹妹长得美,“妖娆娇似天台女,不亚当年俏妲姬“。
可是唐僧乃一介和尚,并非俗物,也算得是得道的高僧,怎会落入这个圈套。当听到孤直公说是要做媒保亲的时候,三藏“变了颜色“,跳起来高叫“汝等皆是一类邪物,这般诱我!当时只以砥砺之言,谈玄谈道可也,如今怎么以美人局来骗害贫僧!是何道理!”三藏不再做谦谦君子,满口阿谀之词,直骂他们是“一类邪物“,将自己与他们撇了个干净。至此这场唱和急转直下,四老“一个个咬指担惊,再不复言“;只好由粗人赤身鬼出面辱骂威胁三藏。直到天明悟空一路找寻师父而来,树怪们才一起消失。猴子说,这些树怪们日后若成大怪,会害人。八戒便将松,柏,桧,竹,一起筑倒,断了他们的修行。下手何其恨哉!
这么一场唱和,四怪高调的出场,他们并未层对唐僧肉垂涎三尺,也未曾伤动唐僧一根汗毛,却落得如此黯淡的收场。未免让人暗暗为他们叹息。可是,类似的“唱和“是否你也曾在哪儿见过?
附:
七律 感事呈毛主席
开天辟地君真健,说项依刘我大难。
夺席谈经非五鹿,无车弹铗怨冯?。
头颅早悔平生贱,肝胆宁忘一寸丹!
安得南征驰捷报,分湖便是子陵滩。
七律?和柳亚子先生
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九日
饮茶粤海未能忘, 索句渝州叶正黄。
三十一年还旧国, 落花时节读华章。
牢骚太盛防肠断, 风物长宜放眼量。
莫道昆明池水浅, 观鱼胜过富春江。
元无有
宝应中,有元无有,常以仲春末独行维扬郊野。值日晚,风雨大至,时兵荒后,人户多逃,遂入路旁空庄。
须臾霁止,斜月方出,无有坐北窗,忽闻西廊有行人声,未几,见月中有四人,衣冠皆异,相与谈谐吟咏甚畅,乃云,“今夕如秋,风月若此,吾辈岂得不为一言,以展平生之事也?”……吟咏既朗,无有听之具悉。其一衣冠长人即先吟曰,“齐绔鲁缟如霜雪,寥亮高声予所发。”其二黑衣冠短陋人诗曰,“嘉宾良会清夜时,煌煌灯烛我能持。”其三故弊黄衣冠人,亦短陋,诗曰,“清冷之泉候朝汲,桑绠相牵常出入。”其四故黑衣冠人诗曰,“爨薪贮泉相煎熬,充他口腹我为劳。”无有亦不以四人为异,四人亦不虞无有之在堂隍也,递相褒赏,观其自负,则虽阮嗣宗《咏怀》,亦若不能加矣。四人迟明乃归旧所;
无有就寻之,堂中惟有故杵灯台水桶破铛:乃知四人即此物所为也。(《广记》三百六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