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升疾在不治了?这消息准确么?”曹操惊讶地抬起头来注视着一脸平静的荀彧。却听这位尚书令不徐不缓地道:“府僚们已经半个多月未曾见到这位镇南将军的面了,日常州务均由牧府司马蔡瑁署理。汉川太守文聘月前回襄阳述职,据称也是蔡某代为接见的!”
“蔡德 也是老朋友了……”曹操微笑着道,“……若是他主事,只怕荆州之事便可少花费许多力气。刘景升的家骥刘琦驻守江夏,虽然稳重自持,却终归不是国器。至于牧府中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即便袭位,也不过是个泥胎摆设罢了!真正可虑者,还是新野的刘玄德……”
“刘琦也不可小视!”荀彧郑重其事地道,“其所守之郡毗邻柴桑,须提防其孙权以自保!”
曹操哈哈大笑起来:“刘景升与孙仲谋是世仇,当年孙文台便是死在江夏。年前孙仲谋大胜一场,杀了黄祖,家仇才报了一半,他怎么肯与刘景升的血胤联手?即便他肯抛却国仇家恨,只怕张子布、程德谋、黄公覆之辈也不肯答应……”
“张昭是孙伯符用起来的人,不是孙文台的旧部!”荀彧纠正道。
曹操摇了摇手:“而今朝廷收荆州面临的第一大敌是刘玄德,他在新野喘息了七年之久,手下已经渐渐恢复了些昔日气象。这几年我们忙于对付袁氏父子,没顾得上关照他。听说近来他手下新来了个书生,颇得他信用,以至于和旧部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