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形迹可疑的低等大学正在不断增加,使得少数顶尖学校作为学术机构的等级标准更显必要和有价值。它们在大学的总体中是少数,课程设置遵守学术自由原则,因而比较令人放心,学术标准也更有保障。正因为它们顽固的不妥协特点,因此才能经得起比较。这点可以从你在新英格兰和东部各州人们常说的一句话中得到佐证:“他上的学校可不是常青藤的。”不过顶层阶级大体上是在大学之外的,因为他们并不需要这枚等级徽章。
很滑稽是不是?无可置疑,美国人出于令人厌倦的地位竞争目的,必须依赖高等教育体系。同样滑稽的是,为了维护这一目的,必须有像贝内特教授之流的人跳出来保卫中上层阶级的尊严和荣誉,使其免遭揭露和诋毁。如果这类事还带有喜剧性,那么其他一些事情一点也不滑稽。由于这些大学在分配社会荣誉上拥有不同凡响的力量,为了获得社会地位而进行的旷日持久的厮杀,给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伤害。为了社会地位而碰得头破血流、希望破灭的人,在高校校园里比比皆是,可能比在任何其他地方都多得多。不光是那些有进取心的学生,也包括那些本来计划要进哥伦比亚大学,到头来却被俄亥俄卫斯理安大学录取了的孩子们。
甚至教授们也是如此。我虽然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教授,由于没能在“最优选择”的大学执教而被迫去了一个“高优选择”或仅仅是“值得选择”的学校,导致失去社会地位而自杀或杀人的。但我知道有许多大学教师被羞愧和对自己无能的负咎所摧垮,并且从那时起,怀着苦涩的心情把他们的一生倾注到对社会地位的忌恨上,而不是用在培养智慧和做学问上。无论对于学生还是老师,美国的大学和学院就是贵族沙龙、王室接见会、封建朝廷的现代翻版。任何不明白这一点的人,都应该更努力地研究研究这一现象。实际情况是,尽管根据宪法,这个国家没有哪一个机构有权授予贵族头衔,但大学似乎是个例外,或者它们干的很像这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