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心想着自己的母亲和被忽视的女儿:(9)

埃莉诺在童年时期被母亲严重挫伤了自信心,她以后不管是在扮演妻子、儿媳还是母亲的角色上都对自己非常不满意。

埃莉诺?罗斯福与母亲

埃莉诺?罗斯福在《埃莉诺?罗斯福自传》(The Autobiography of Eleanor Roosevelt )的开篇就写道:“我的母亲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后来她又补充道,“她看起来是如此美丽,让我崇拜得不能自已,连可以摸一下她的裙子、珠宝首饰或者任何一样与她有关的东西,我都感觉是莫大的恩赐。”

埃莉诺的母亲安娜在她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在《埃莉诺?罗斯福—第一卷》(Eleanor Roosevelt Volume 1 )中,作者布朗奇?威森?库克猜测:母亲过早的离世,也许更加深了她在埃莉诺心目中理想而完美的形象,埃莉诺觉得自己比不上母亲。安娜重仪态胜于情感,重美貌胜于其他一切品质,而在埃莉诺长到两岁时,安娜就觉得女儿“显得太严肃”,还戏称她为“老奶奶”。考虑一下安娜身处的时代背景,我们就可以理解她为何如此注重外表。身为一位19世纪末期上流社会的名门淑女,她自然把外貌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但孩童时期的埃莉诺却不知道这一点,和其他讨不了父母欢心的孩子一样,她感性地认为母亲不喜欢她是因为她自己不够好。而安娜似乎又理所当然地视女儿为自己的影子,这就让她明显扭曲的自我形象轻易地转嫁到女儿身上,导致埃莉诺也觉得女人的价值就等于外表的美丽。

嘉年华之镜式自我形象影响做了母亲的女儿:虽然为了得到社会公众的认同,埃莉诺摒弃了一部分母亲那个时代拘谨刻板的作风,但身为母亲的她却无法同样做到这一点,特别是面对她最大的孩子,也是她唯一的女儿—安娜。为了纪念母亲,埃莉诺给女儿起了和母亲相同的名字。我们从库克的笔下可以看出,童年时,埃莉诺的自信心因为受到母亲安娜的言语伤害而遭受严重打击,而女儿安娜的自信心也因为埃莉诺的严苛态度,同样受到重重的打击。

“埃莉诺自己从令人窒息的繁琐礼俗中解脱出来,可是这一点并没有延伸到她对待女儿的态度。她一直困于婆婆、教母以及一切女性长辈的阴影之中,而且过往痛苦的记忆不断干扰着她的决定,所以埃莉诺并没有和女儿一起分享这种自由……”作者还写道,“埃莉诺对待自己的女儿和她母亲的态度如出一辙:她变得冷漠而疏离,面对女儿她选择缄默不语,拒绝对安娜打开心扉,即使发生了好几次令她伤心绝望的变故,她也一概不提。”

埃莉诺的母亲安娜认为:女性的古典美等同于自身价值,这种观念致使女儿用相同的价值体系去衡量自己。所以,埃莉诺成长过程中的自我形象一直是扭曲的,她认为自己比不上母亲或婆婆那样的女子。如果她的自我形象更为真实准确,她就会感到,除了美貌之外其他品质也同样重要。这样的话,也许埃莉诺能够在抚养女儿上摆脱母亲的束缚,摒弃刻板的教条;如果她对自己做母亲的能力多一点自信的话,也许她在这个角色上能表现得更轻松自如一些。

在最后一类母女关系中,“名人女儿”的自我形象出现扭曲是因为母亲不在身边或者曾受到虐待、忽视,还可能因为母亲去世、生病或者精神状况出现异常等原因,造成上述现象同时出现,甚至是三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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