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心想着自己的母亲和被忽视的女儿:(10)

遥不可及的母亲与漂流无依的女儿

琼?芳达、玛丽莲?梦露,以及戴安娜王妃都可以归到“漂流无依的女儿”一类。她们对自己的身份缺乏安全感,想方设法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她们都有一个“遥不可及的母亲”,因为精神疾病、死亡或陷于自己的问题无法自拔,不能够在精神上、生理上给予女儿支持。

琼?芳达与母亲

在《我迄今为止的人生》(My Life So Far )一书中,女演员琼?芳达透露,她妈妈弗朗西斯在八岁那年遭到强暴,这一事件“影响了她的人生,也影响到了我的人生”。在琼十三岁的时候,她神经脆弱的母亲在精神病院里自杀了。多年以后,琼犀利地写道:“现在我终于明白……当时还是孩子的我是怎么想的—(妈妈)是个受害者,是一只美丽却伤痕累累的蝴蝶,她给不了我想要的一切—母爱、关注,因为她给不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琼在母亲的手记中发现,妈妈也试图通过卖弄性感寻求体现自我价值,这种扭曲的自我形象同样传给了琼。不管是早期的电影,还是她总扮演卖弄风情的女人,勾引青年男子,这一切在琼看来都和母亲的自我形象密切相关。琼的自我探索之旅让我们看到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该如何原谅童年时期的母亲带给我们的伤害,同时坚持探索将自己的自我形象同母亲的区分开来。

玛丽莲?梦露与母亲

玛丽莲?梦露的母亲格蕾提斯是个精神病患者。虽然她活到了女儿长大成人,却常常不在梦露身边,即使在,也只会对女儿实施精神摧残。在《玛丽莲?梦露》(Marilyn Monroe )一书中,作者芭芭拉?利明透露,在梦露(出生时名为诺玛?吉恩)很小的时候,她妈妈就被诊断出患有妄想症和精神分裂症。格蕾提斯非常厌恶女儿,对梦露的谩骂、侮辱终其一生都没有停止。根据家里人的说法以及格蕾提斯自己的言词,梦露相信母亲曾试图杀死当时还是婴儿的自己。

通过利明的分析,我们逐渐了解,格蕾提斯严重的精神疾病让她把女儿的存在视为自己身上令人憎恨的部分。“格蕾提斯不知为何抱定这样一个观念,那就是因为女儿诺玛?吉恩是个私生子,她就是自己罪孽的化身,应该被扼杀。”后来可以看到,母亲对梦露的憎恨演变成了梦露对自己的厌恶感。

举例来说,有一次梦露坚持要求穿一身低俗的内衣戏服,虽然在此之前,很多人都极力劝阻,因为这套衣服会让她显得低俗不堪,有别于如往日性感诱人的形象。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出:梦露看自己的眼光和母亲看她、看自己一样,就是一件残破不堪的物品。

在这样的自我形象驱动下,梦露似乎有意虐待自己,认为自己罪有应得。这一点在利明笔下梦露的一次流产事故中可以看出端倪。仿佛是有意为之、自导自演,梦露在怀孕期间不听医嘱,任意服用酒精以及巴比土酸盐等禁忌药品,流产之后则甘愿受良心折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梦露都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和她母亲一样……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是那样了。她做到了母亲没有做成的事。她宁愿相信是自己杀了未出世的女儿。”

在格蕾提斯与梦露这对母女中,我们可以看到另一类拥有先天扭曲的自我形象的母亲(格蕾提斯也被自己的母亲虐待,后者死在一件紧身衣上)。格蕾提斯又将这种扭曲的形象传给了女儿,因为在她眼里,女儿是自己的衍生物,与自己一样令人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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