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心想着自己的母亲和被忽视的女儿:(7)

在下一组母女关系中,女儿不准确的自我形象来源于母亲自相矛盾的想法,就像“第二十二条军规”一样。母亲非常希望女儿有所成就,可就算女儿已经有所作为,如果没有达到她心目中的理想标准,她又会心怀不满;而一旦女儿的成就超越自己,母亲还会妒意大发。

心怀嫉妒的皇后妈妈和她的白雪公主女儿

虽然“嫉妒的皇后母亲”通常没有察觉自己对女儿抗拒、妒忌的心理,但她们的这种态度有可能导致女儿自我形象的扭曲,成为“白雪公主一般的女儿”。这样的女儿,不是极力想要证明自己比母亲强,就是处处小心退让,生怕盖过了母亲的风头,失去她的关爱。不管是哪种表现,都显示了女儿的自我形象遭到了扭曲,她们让自身价值与竞争、输赢扯上了关系。杰奎琳?肯尼迪?欧纳西斯就是典型的“我要打败母亲”的模式。

杰奎琳?肯尼迪?欧纳西斯和母亲

在《肯尼迪夫人传》(Mrs Kennedy )一书中,芭芭拉?利明写了杰姬(杰奎琳的昵称)的母亲珍妮特和她二人如何展开争夺,吸引杰姬爸爸的注意力(杰姬的爸爸和她老公一样都叫杰克)。珍妮特非常不喜欢杰姬,不仅因为女儿比自己更受宠,还因为杰姬长得也很像她爸爸。后来杰克沾上了酒瘾,成了酒鬼,常常和别的女子肆意调情,这让珍妮特怒火中烧,而她把这股怨气发泄在了女儿身上。她批评杰姬骨架子大,太阳刚,吸引不了好男人:“可能因为丈夫不愿再与她发生关系,珍妮特向他和杰姬发出信号……他不是个好男人,那么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女儿也一样不受欢迎。”

利明的书中写到,当约翰?肯尼迪向杰姬求婚时,杰姬觉得这是她战胜母亲的标志。当丈夫背着杰姬搞婚外情,她反而觉得是自己的责任,于是想方设法改善自己的外观形象,因为她一直被灌输“没有人会真的爱上你”的观念。作者说,杰姬温柔淑女的嗓音掩盖了她的真性情,比如,她的聪慧精明、热爱阅读,等等。在母亲及当时社会文化的共同作用下,杰姬也相信:一旦男人了解了她温婉外表下的真实性情,只会对她望而却步。显然这对“嫉妒的皇后妈妈”和“她的白雪公主女儿”处于竞争关系,她们的自我形象同样受到了社会文化的扭曲,认定女人的价值就是嫁一个好丈夫。

在我的想象中,杰姬最后找到了更为真实准确的自我形象,她能够认识到妈妈对她的看法受到了社会文化的影响,因而强调女性的价值取决于男人对自己的认同。作为一个遭受了背叛的妻子,她会有不安全感也是完全正常的,并不是什么内在缺陷。杰姬学着正视、珍惜自己的内在品质,以一种比母亲更准确的眼光看待自己。这些认识帮助杰姬日后作出正确的判断,决定谁才是自己的终身伴侣。(不过她与亚里?欧纳西斯的第二段婚姻也存在别的问题。)

在下一对母女关系中,妈妈非常不明智地一味将女儿推向镁光灯,为的是自己也能够分享那种辉煌,通过女儿实现自己的明星梦。这种做法也会扭曲女儿的自我形象,因为对她来说,衡量自我价值的标准变成了是否能创造机会让母亲分享众人的掌声与喝彩。“舞台母亲”从女儿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向她灌输一则观念:能否得到母爱取决于她在舞台上的表现。这样的母亲通常在童年时期得不到别人的肯定,所以需要通过培养一个“歌舞女郎”式的女儿来弥补得不到掌声与喝彩的缺憾。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