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数师的比拚，就像两台电脑在斗快运算一样，谁最先计出结果，就能占着先机。”
顿了一顿，余老爹又说下去：
“占着先机又如何？就可以决胜于千里之外，及时识破坏人的阴谋。举个例子，诸葛亮借得东风后，如果不是及时逃之夭夭，早就被孙权派来的杀手斩个死无全尸。说到诸葛亮，不得不提他也是个厉害的术数师，传说中他的术力有十段……”
余老爹接着又说了一些故事，当中包括寻龙大侠赖布衣如何济世拔苦，天机大师刘伯温又如何扶明灭元……说得生动有趣超现实，只听得樊系数乐在其中。
樊系数听着听着，又冒出了一个疑问：
“既然术数这么有用，学校为什么什么不教我们术数？”
“因为有很多沽名钓誉的坏人，假借命理专家之名来行骗，人们被骗得多了，就会以为术数是不可靠的东西。而且，学术数很讲究资质，所以自古都以师父收徒的方式传授，这门高深的学问亦随着良才减少而日渐失传……”
前些时候，樊系数看过日本侵华的图片，又听过国耻的历史，便觉得中国在坐拥术数师的形势下败给他国，余老爹说的英雄事迹岂不是言过其实？
樊系数想到这点，不禁问到：
“既然中国人懂得术数，为什么什么还会被外国人欺负？”
余老爹不厌其烦，慢慢向樊系数解释：
“你看中国的科技好像落后外国几十年，但你何尝想过，一直到十七世纪之前，咱们中国人的科技一直领先全球，更是震烁古今的第一大国呢？凯撒大帝算什么什么东西？连替成吉思汗提鞋子也不配！”
余老爹的感叹一来，就会没完没了地说下去：
“可是，近百年咱们中国人的力量大倒退，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更陷入亡国的危机。比聪明才智，我国不乏精英，犹胜他国。但就是因为中国人太聪明，私欲和嫉妒心也强烈得可怕，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
私欲、嫉妒心……
这两种劣根性，已不知害死多少人。
使本来很强的中国人变成很弱的民族。
“团结就是力量……这是中国人常挂在嘴边的谚语，但最爱自相残杀、狗咬狗骨的，偏偏又是中国人。将来你学了师父的本事，要记得为民请命，做个敢于‘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中国人。”
虽然中国人的历史有如一张又臭又长的裹脚布，可是在历史中凝聚的，也是几千年来无数智者的智慧结晶。
余老爹将要教樊系数的东西，就是连绝顶聪明的人，也至少得花十年苦功才能学会。而余老爹深知万事起头难，根基打得不好，便会坏了大事。于是他要求樊系数先打好数学方面的基础，然后才正式向他传授术数。
由这一日开始，每逢放学，樊系数就会到破烂窝，照旧跟小荞一同做家课，此外还要抽空两个小时，做余老爹给他的课外练习。初时，这些课题与他之前玩过的玩具有关，比如说余老爹要他证明毕氏定理，他就会想起那个“毕氏定理方块”，当脑中的概念透过实践加以验证，樊系数从中得到无穷乐趣。
余老爹见他进境甚佳，暗地里提高难度，有些课题更是高中程度的微积分。樊系数学得快，他就教得快，难得的是一个有恒心，一个又有耐性。
小荞有时觉得被冷落，便央求爹爹考她一样的难题。但余老爹的题目只说到一半，小荞就眼定定的张大嘴巴，连忙摇头说：“这么深奥的东西，你还是只管教饭头好了！”
如此这般，过了几个星期，在樊系数不自觉的情况下，他的数学水准已以几何级数攀升，远超其他同龄的孩子。
19
春分过后，踏入四月。
星期天，学校关门。
但尚一帆穿着整齐校服。
当第一柱晨光透入窗帘，樊系数就被吵醒，惺忪睡眼中，只见姑妈盛装打扮，而姑丈则在一旁指手画脚，貌似正在向尚一帆指点什么心得。姑妈经过房门，连声催促：“快！快起床，我们就要出门。”
樊系数这才想起，前几天尚一帆一度向他炫耀，说什么将会参加奥林匹克决赛云云。其时樊系数觉得奇怪：“奥林匹克？表弟他是运动员吗？”直到曹主任当众表扬尚一帆的成绩，樊系数始知世上有项比赛叫数学奥林匹克。
